飞机起飞时，林舟收到张弛发来的消息，是张体验中心的照片——里面挤满了人，店员正拿着手机直播，镜头前举着“社群暗号领小样”的牌子。他把照片保存下来，发给总监，附言：“西南区试点成功，下一步可以推进其他区域了。”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窗外的云层。林舟想起这几个月的辗转，从华东到西南，从互相拆台到并肩作战，突然明白，职场里的“赢”从来不是把对手踩在脚下，而是在一次次交锋里，看清彼此的长处，也守住自己的底线。
就像现在，他和张弛依然是潜在的对手，说不定某天还会为了更高的位置较量。但这又如何？那些曾经的暗箭，早已变成了如今合作时的底气——他知道张弛的短板，也信得过他的能力；张弛清楚他的底牌，也认可他的思路。
飞机穿过云层，阳光透过舷窗照进来，落在林舟的笔记本上。他翻开新的一页，写下“下一步计划”，笔尖划过纸页，留下清晰的痕迹。这场没有终点的“晋升局”里，他终于不再执着于“赢过谁”，而是更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毕竟，真正能让一个人站稳脚跟的，从来不是对手的退让，而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踩出来的底气。
你内卷的目的是什么（5）
林舟在会议室门口撞见周明时，对方手里的文件袋没拿稳，几张纸散落在地。弯腰去捡的瞬间，林舟瞥见最上面那张的标题——“华东区下半年预算调整方案”，落款处签着新任市场总监赵凯的名字。
“林主管，这么巧。”周明把纸塞进文件袋，笑得有些不自然。他是老总监手底下的老人，跟林舟同期进公司，去年华东区主管竞争时，还悄悄给林舟透露过张弛的方案漏洞。可自从上个月老总监被调去总部“分管后勤”，新总监赵凯空降，周明就变了——每天提前半小时到办公室，端着咖啡在赵凯门口“偶遇”，连说话的语气都染上了赵凯那口带着北方口音的普通话。
“赵总监找你？”林舟直起身，目光扫过他紧绷的肩膀。
“嗯，汇报一下北区的推广计划。”周明点点头，脚步匆匆往里走，临进门时又回头，压低声音，“林舟，晚上部门聚餐，赵总监也去，你……尽量别迟到。”
林舟没应。他知道这顿饭是什么意思——新官上任，总要清一清“旧人”，或者说，看看谁愿意先低头。
果然，聚餐时，赵凯坐在主位，手里转着酒杯，目光扫过满桌的人：“最近看了看各区域的报表，华东区的业绩虽然稳，但创新不足啊。林舟，你那个‘社群+体验中心’的模式，全国都在推，怎么到你这儿，就没点新花样了？”
满桌的人都停下筷子，看向林舟。周明立刻接话：“赵总监说得对，现在市场变化快，确实得常换常新。我觉得可以试试直播带货，北区那边联系了几个本地网红，效果应该不错。”
“哦？”赵凯眼睛亮了，“详细说说。”
周明滔滔不绝地讲起来，从网红选品到直播时段，说得头头是道。林舟没插嘴，只是低头吃菜。他清楚，周明说的“直播带货”，其实是他上个月提交给赵凯的补充方案里的内容，只是被周明换了个“北区试点”的名头，提前抢了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