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内卷的目的是什么（1）
市场部的玻璃门被推开时，林舟正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销售数据。
他没抬头，却从键盘反射的光斑里，看见张弛手里晃着的咖啡杯——是楼下那家只接受预定的手冲店，林舟上周想喝，排了三天队都没排上。
“林哥，刚从总监办公室出来？”张弛把一杯咖啡放在林舟桌角，香气漫开，“总监说，华东区的主管位置，就咱们俩候选了。”
林舟指尖顿了顿，才抬起头，扯出个笑：“那可得恭喜张经理了，你那套‘社区渗透方案’，总监不是一直夸吗？”
张弛哈哈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林哥你经验足，去年那个大客户，要是没你压着，咱们部门KPI得掉一半。”话里捧着，眼神却像扫描仪，扫过林舟桌上摊开的文件。
林舟把文件往抽屉里塞了塞。
那是他熬了三个通宵做的新方案，比张弛的“社区渗透”更激进，能把成本压下去五个点。他没打算现在拿出来——在总监拍板前，任何底牌都得藏好。
接下来的一周，办公室的空气像浸了冰。
林舟发现自己电脑总在下午三点准时卡顿，IT来查了两次，说没病毒，只是“系统老化”。可他明明上周才换了新主机。
更怪的是，他准备给总监汇报的PPT，第二天打开时，里面最核心的成本测算表，数据全乱了套，像是被人手动改了又改。
他没声张，只是每天下班前，把所有文件加密备份，再把电脑主机锁进柜子。
周五下午，部门例会。总监坐在主位，敲了敲桌子：“华东区的方案，你们俩谁先讲？”
张弛立刻举手：“我先来吧，林哥经验丰富，正好给我提提意见。”
他打开PPT，页面跳出来时，林舟的瞳孔缩了一下。张弛的方案里，赫然出现了他新方案里的“成本压缩模型”，只是把数据微调了，换了个“精准控本”的名头。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没人说话，却都在偷偷看林舟。张弛讲得眉飞色舞，时不时瞟向总监，见总监点头，嘴角的笑就压不住。
轮到林舟时，他没开PPT，只拿了张纸。“总监，张经理的方案很好，但有个问题。”他把纸推过去，“这个成本模型，我上周做的时候，发现有个漏洞——如果供应商那边原材料涨价5%，整个模型就会崩盘。我这两天补了个对冲方案，您看看。”
纸上写的，是比张弛更细致的风险预案，甚至连备选供应商的联系方式都列好了。
总监拿起纸，眉头慢慢舒展，抬头看向张弛：“你方案里，没提这个风险？”
张弛脸色白了，支支吾吾：“我……我以为供应商那边很稳定……”
“做市场，最不能赌‘以为’。”总监把纸放在桌上，“林舟，你把完整方案发我邮箱。”
散会时，张弛走在最后，路过林舟座位时，低声说：“你故意的？”
林舟正在收拾东西，头也没抬：“我只是不想部门因为一个有漏洞的方案，丢了华东区的单子。”
张弛咬着牙，没再说话，转身走了。玻璃门关上的瞬间，林舟才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
他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是IT部门的朋友发来的消息：“查着了，上周有人用你的工号登录过服务器，改了你的文件权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