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删了消息，拿起桌上那杯早就凉透的咖啡，扔进了垃圾桶。
三天后，晋升通知下来了，林舟的名字印在公告栏最上面。
他路过时，看见张弛正在收拾东西——据说他主动申请调去了西南区，一个没人愿意去的偏远市场。
张弛看见他，没说话，只是拎着箱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玻璃门。
林舟站在原地，阳光从玻璃上照进来，晃得他眼睛有点疼。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只是下一场“局”的开始。
办公室里的椅子，永远有人盯着，而想要坐上去，就得随时准备好，接住那些藏在笑脸背后的暗箭。
你内卷的目的是什么（2）
林舟搬进华东区主管办公室的那天，阳光把百叶窗的影子切得整整齐齐，落在新换的红木办公桌上。
行政部刚送来了铭牌，金属字在光下亮得晃眼，他却没怎么看，指尖反复摩挲着桌沿——这张桌子，上个月还属于被调去总部“另有任用”的老主管，听说走的时候，连桌上的绿植都没带走。
“林主管，这是您要的华东区客户名单，按合作年限分好了。”助理小陈敲门进来，把一叠文件夹放在桌上，眼神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对了，刚才张经理来电话，说他西南区的交接清单里，少了一份去年的经销商合同，问您这儿有没有备份。”
林舟指尖一顿。
他当然有。那是份核心合同，经销商手里握着华东区三分之一的线下渠道，张弛当初为了抢这个客户，陪对方老板在酒桌上喝到胃出血，合同签下来那天，在部门里炫耀了整整一周。现在调去西南区，没了这份资源，跟断了条胳膊没区别。
“让他发个正式的申请邮件过来，走流程调阅。”林舟把文件夹翻开，声音听不出情绪，“按公司规定，非本区域的合同调阅，需要他直属领导签字。”
小陈应了声“好”，转身要走，又被林舟叫住：“上周让你查的，张弛走之前，把他团队里的小王和小李调到哪个项目了？”
“在……在您的新团队里。”小陈的声音更低了，“是张经理离职前一天，亲自提交的调岗申请，总监已经批了。”
林舟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他早该想到的。
张弛这是把自己的人安插进他的团队，要么是想留双眼睛盯着，要么就是等着这两人在新岗位上出点岔子，好给他这个新主管添堵。
果然，没过三天，麻烦就来了。
小王负责的南京市场，突然传来消息：最大的经销商要终止合作，理由是“新主管上任后，政策飘忽不定，不敢继续冒险”。林舟赶到南京时，经销商老板坐在宽大的红木椅上，手里转着茶杯，话里话外都在提张弛：“林主管，不是我不给面子，当初张经理跟我拍着胸脯保证，三年不涨供货价，现在他一走，你们公司的人就来跟我谈提价，这不是打人脸吗？”
林舟心里一沉。
提价的事，他根本没安排人提过。
他压着脾气，把带来的新政策文件推过去：“王总，您看，这是我们新的扶持政策，不仅不提价，还会给您增加3%的市场推广补贴。张经理在任时的承诺，我认。但后续的合作，得按新的规则来——比如，我们会派专人驻店，帮您优化库存，把周转率再提五个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