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销商老板拿起文件翻了翻，眼神里的怀疑慢慢淡了。
林舟知道，对方要的不是那3%的补贴，是个定心丸——他这个新主管，到底靠不靠谱，能不能比张弛更能给他们带来好处。
从南京回来，林舟把小王叫进了办公室。
小王站在桌前，头埋得很低，手指绞着衣角。
“提价的话，是谁让你跟经销商说的？”林舟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压人的气场。
小王的肩膀抖了抖，过了好一会儿，才嗫嚅着说：“是……是张经理给我发微信，让我探探经销商的口风，说……说您肯定要提价，让我提前打个招呼，免得后续谈崩了，怪我没提前沟通……”
林舟没说话，打开电脑，调出张弛发给他的交接清单邮件。
附件里，明明白白列着“经销商合同备份已存于共享盘”，可他昨天去查，共享盘里根本没有那份文件。
他又翻出小陈给他的团队名单，小王和小李的名字后面，备注着“擅长客户维护，可重点培养”——这哪是培养，分明是给了他两个随时可能炸的雷。
“你回去吧。”林舟把电脑合上，“明天开始，你跟着小李，负责苏州市场的铺市，南京这边，我亲自接手。”
小王愣了愣，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惊讶，似乎没想到林舟没骂他，也没把他调走。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说了句“谢谢林主管”，转身走了。
办公室里又安静下来，林舟拿起桌上的铭牌，翻过来，背面还留着老主管贴过胶带的痕迹。
他突然想起张弛走的那天，拎着箱子穿过办公区，没人跟他打招呼，只有几个老员工低头互相使了个眼色。
当时他觉得解气，现在却有点恍惚——他赢了这场竞争，坐进了这个办公室，可接下来呢？
手机响了，是总监打来的。
“林舟，总部那边批了你的新方案，下周开全国视频会，你给各区域主管讲讲。”总监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对了，张弛在西南区提交了个新的招商计划，思路跟你有点像，你也听听，互相学习。”
林舟握着手机，看向窗外。
楼下的停车场里，一辆黑色的车正缓缓开走，车牌是西南区的。
他知道，张弛没认输，这场“局”，确实还没结束。他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下“苏州市场铺市计划”，笔尖划过纸页，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不管接下来有多少暗箭，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把脚下的路，一步一步踩实了。
你内卷的目的是什么（3）
全国视频会的前一晚，林舟对着电脑屏幕反复修改PPT。
苏州市场的铺市数据刚传回来，比预期多了两个百分点，他想把这个案例加进去，让方案更有说服力。桌上的咖啡换了第三杯，凉透的液体滑进喉咙，没什么滋味，倒让脑子清醒了些。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西南。林舟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林主管，好久不见。”是张弛的声音，带着点电流的杂音，“听说你明天要在会上讲新方案？恭喜啊，现在可是总部的红人了。”
林舟靠在椅背上，手指敲着桌面：“张经理找我，不是就为了说这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