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皱着眉翻报表，林舟则走到角落里，打开手机。他记得小王上周发给他的苏州社群运营表，里面写着“到店客户凭社群暗号领小样，留资后加入会员群，每周三发专属优惠券”。他拍了张体验中心的货架照片，发给小王，附言：“把你们的社群到店转化流程发我一份。”
没一会儿，小王的消息回过来，还附带了个文档。林舟把手机递给张弛：“你看看这个，苏州那边是这么做的。线上引流时就把社群暗号放出去，到店后用小样引导留资，再靠会员群的专属福利拉复购——你们现在缺的就是中间‘留资’这个环节，客户来了就走，等于白引流。”
张弛看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半天，突然抬头：“我之前觉得社群太麻烦，不如直播直接卖货来得快，看来是我想错了。”他顿了顿，又说，“你让小王把流程细化一下，我让团队今晚就改方案，明天就试。”
林舟没想到他这么干脆，愣了一下，才笑：“不用小王，我今晚给你整理份西南区适配版的。你们这边的客户更喜欢热闹，社群里可以多搞点互动，比如每周五抽个免单，或者邀请老客户做直播分享，比单纯发优惠券管用。”
张弛的眼睛亮了：“这个主意好！西南区的客户就吃‘热闹’这一套。”他立刻拿出手机，给团队发消息：“今晚加班，调整到店转化流程，林主管给了新思路，都过来听听。”
那天晚上，两人在体验中心的小办公室里待到半夜。张弛的团队成员来了七八个，围着桌子坐，林舟拿着白板笔，一边画流程图，一边讲苏州的案例；张弛则在旁边补充西南区的客户习性，时不时打断他：“这里不行，我们这边的客户不爱填长问卷，留资表得简化成三行。”“这个福利力度太小，得加个‘老带新送赠品’，他们就爱拉朋友来。”
窗外的商场早就关了灯，只有办公室里的灯亮着。林舟看着张弛和团队成员争论得面红耳赤，突然想起之前在华东区办公室里，两人互相提防的日子。那时他总觉得张弛的每句话都藏着算计，却没发现，抛开“竞争”这层滤镜，张弛对市场的敏感度，其实一点都不比他差。
离开西南区的前一天，体验中心的新流程试行了两天。张弛拿着报表冲进林舟的酒店房间，笑得眼睛都眯了：“林主管，你看！昨天引流45人，成交18单，转化率翻了四倍！总部刚才打电话来，让我们写个试点总结，下周在全国会上分享！”
林舟接过报表，看着上面的数字，也松了口气。他之前还担心两人合作会有摩擦，现在看来，只要目标一致，曾经的对手也能变成靠谱的搭档。
送林舟去机场的路上，张弛突然说：“之前在华东区，我确实做了不少不地道的事，改你文件，安插人手……对不起。”
林舟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掠过的桂花树，笑了笑：“都过去了。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把全国推广做好，比什么都强。”
张弛也笑了：“没错。不过话说回来，下次要是再竞争同一个位置，我可不会让着你。”
“我也不会。”林舟转头看他，眼里没了之前的提防，只剩坦荡，“但要是还能合作，我照样把方案分享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