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时间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背影挺得笔直,没有一丝留恋。
只留下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包厢里,气得浑身发抖,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02
我,陈昊,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上栽了这么大的跟头。
我不甘心。
我发誓要让她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
从那天起,我开始变本加厉地折磨她。
我把见面的地点约在人声鼎沸的商场,然后命令她像个女仆一样蹲下来给我系鞋带。
周围投来异样的目光,我享受着这种万众瞩目的羞辱感,可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照做,仿佛那不是我的脚,而是一件没有生命的道具。
我带她去参加我那些狐朋狗友的酒局,让她坐在我身边,替我挡下一杯又一杯混杂着各种酒精的液体。
一个油腻的生意伙伴,借着酒劲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言语轻佻。
我冷眼旁观,等着看她崩溃。
她只是默默地承受,直到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眼中闪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疲惫。
我以为我终于找到了她的弱点,找到了那层坚冰下的裂缝。
我得意地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看吧,你再高傲,还不是得靠我活着?你现在这副样子,真够贱的。”
她擦了擦嘴角,胃里翻江倒海,却只是轻声说:“陈先生,这是您的工作需要。”
那语气里,没有丝毫委屈,没有丝毫怨恨,只有一种公事公办的疏离。
我的得意瞬间凝固在脸上。
她不是在忍受,她是在完成一项任务。
在她眼里,我所有的刁难和羞辱,都只是“工作内容”的一部分。
我开始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根本没有感情?她是不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机器人?
她的平静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我所有的丑陋、幼稚和不堪。
我开始用更低级的手段。
我故意在约好的时间迟到几个小时,让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地等待。
我会在暴雨天把她叫出来,然后在最后一刻取消见面,让她淋成落汤鸡。
可每一次,当我带着报复的快感出现时,看到的都只是她安静地坐在某个角落,手里捧着一本书,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没有抱怨,没有质问,甚至没有一个不耐烦的眼神。
我的所有手段,都像石沉大海,连个回音都没有。
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有一次,我彻底失控了。
我从银行取了十万块现金,在她再次因为我的“命令”而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抓起那叠厚厚的钞票,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脸上。
红色的钞票像雪片一样散落一地。
“还敢跟金主甩脸?你不是要钱吗?给你!捡起来!”我咆哮着,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这一次,她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不是羞辱,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怜悯。
是的,我没看错,是怜悯。
她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然后,她弯下腰,在我的注视下,漠然地,一张一张,把那些沾染了我怒火的钞票捡起来,仔细地抚平褶皱,放回她的帆布包里。
我看着她的动作,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