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扎营在半山腰。韩燕燕调试夜视摄像机，镜头扫过漆黑的树林——画面里，一个穿白裙的女人站在树后，长发垂到脚踝，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牙齿。
“你们看！”她尖叫着把屏幕转过来。
众人回头，树林空荡荡，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幻觉。”司曼揉着太阳穴，“高海拔+心理暗示，集体幻视很常见。”
可摄像机里的影像清清楚楚，女人嘴角的血丝都纤毫毕现。
次日进山，雾浓得化不开。佟洋的地质雷达“嘀嘀”狂响：“地下三百米有空洞！形状……像只竖立的眼睛！”他调出图像，屏幕上赫然是个巨大的瞳孔轮廓，“和你爸画的符号一模一样！”
傍晚，他们在岩洞扎营。王东用洛阳铲探土，铲头“叮”一声撞上硬物。他挖开浮土，露出半截青铜碑，刻满扭曲文字，像蚯蚓爬过的痕迹。
司曼蹲下辨认，脸色“唰”白：“这是‘镇魂文’……但刻反了！”她指尖发抖，“这不是镇魂，是招魂！有人故意反着刻，把邪祟引出来！”
话音未落，洞外传来“沙沙”声，像无数赤脚踩在落叶上。
齐飞拔枪冲出去，雾中空无一人。地上却留着一串湿脚印——从洞口延伸到崖边，然后凭空消失。齐飞蹲下摸了摸，指尖沾上黑泥：“不是人……脚印只有前半截，没脚后跟！”
佟洋猛地拽他回洞：“快！关灯！”
黑暗中，脚印方向传来“咯咯”轻笑，像小孩拍手。
---
4 地宫之门
第三天正午，雾突然散了。
他们挤在一道石阶前——藤蔓遮得严严实实，像巨蟒盘踞。石阶两侧浮雕森然：人面蛇身的神祇吐着信子，跪拜的祭司捧着人头，还有被活剥人皮的囚徒，皮肉翻卷，露出森森白骨。
“这不是墓。”司曼声音发颤，“是祭坛。他们在献祭活人，喂养某种东西……”
石阶向下延伸，深不见底。空气越来越冷，手电光扫过岩壁，渗出黑色黏液，一滴一滴砸在地上，像泪。
“黑水……”张晋想起父亲的警告，胃里翻江倒海。
郭思维的探测仪突然尖鸣：“前方三十米！强磁场干扰！还有……多个生命体征！”
众人屏住呼吸，贴着岩壁挪动。拐过弯道，眼前豁然洞开——
一座青铜巨门矗立在黑暗中，门高十米，铸着那只“闭眼符号”。眼缝里嵌着七颗发黄的人牙，牙根连着暗红血丝。
“用活人牙齿当门钉……”韩燕燕干呕起来。
王东凑近摸机关，突然惨叫一声！门缝里“嗖”地伸出一只腐烂的手，青黑色指甲抠进他手腕，乌黑指印瞬间浮起。
“扯出来！”李明辉扑上去拽王东。
众人合力拉扯，“咔嚓”一声，腐手断裂。王东瘫在地上，手腕五个指印冒着黑气，像被烙铁烫过。
“快走！”李明辉吼。
可青铜门……开始缓缓开启。
门后不是墓室，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色水潭。水面平滑如镜，倒映着天花板——可天花板本该是岩石，镜中却映出无数张人脸，正低头“俯视”他们，眼珠乱转。
“别看水！”司曼撕心裂肺地喊。
但太迟了。
张宇栖盯着水面，瞳孔骤缩：“哥……水里有个人，长得和你一模一样……他在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