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个孩子,一个完完全全属于我的孩子。
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
一次偶然的公司联谊,我认识了江序。
他是我们公司法律顾问团队的一员,一个年轻的律师。
干净,儒雅,话不多,但逻辑清晰。
那天大家都喝了点酒,玩真心话大冒险。
我被问到“人生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借着酒劲,我说:“可能这辈子都当不了妈妈了。”
全场都安静了。
江序就坐在我对面,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一种平静的理解。
后来散场,他送我回家。
在楼下,他对我说:“陈小姐,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一个孩子,又不想被婚姻和感情束缚,或许可以考虑一些现代医学的手段。”
他大概是以为我单身。
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比如?”
“比如,精子库。”
我愣住了。
他接着说:“当然,那里的选择是匿名的。如果你想选择一个……嗯,各方面条件都比较确定的捐献者,也可以通过非公开的渠道。”
我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江律师,”我鼓起勇气,问出了那句改变了我一生的话,“你愿意吗?”
他显然也没想到我这么直接,愣了一下,然后推了推眼镜,居然很认真地思考起来。
“如果只是提供一个生命的‘种子’,而不涉及任何后续的感情和法律纠纷,”他看着我,平静地说,“我可以考虑。”
后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我们签了一份极其严谨的协议,他甚至帮我规避了所有未来可能出现的法律风险。
然后,在医院,通过人工的方式,我怀上了佑佑。
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协议里写得很清楚,他放弃作为父亲的一切权利,我也不得用孩子的存在去打扰他的生活。
这六年,我遵守了约定。
但是今天,周弈亲手打破了这个平衡。
我需要给佑佑一个交代,也需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我看着手机上“江序”这个名字,深吸一口气,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你好。”
对面传来一个清朗又有些陌生的男声。
六年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
“江律师,是我,陈筝。”
对面沉默了几秒。
“陈小姐,”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这么晚了,有事吗?”
“有事。”我的声音有些干涩,“关于我们那个‘项目’的后续……出了一点小状况。”
“我需要,带孩子见你一面。”
7.婆婆驾到
第二天一早,我被门外激烈的争吵声吵醒。
是周弈和他妈的声音。
“……你说什么?不是你的?你再说一遍!”我婆婆尖锐的声音穿透了门板。
“妈,你小声点!”周弈的声音压抑又痛苦,“是真的,她把亲子鉴定都拍我脸上了!”
“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安分的!当初让你娶个门当户对的你非不听!你看现在好了吧?给我们周家养了个野种!”
“妈!”
“你还护着她?周弈我告诉你,这事没完!孩子必须留下,我们周家养了五年,不能白养!那个女人,必须给我净身出户地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