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抬起头,对着江-河,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多谢江总关心。”
“不过,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这肉,味道……好极了。”
3
第一次“治疗”,安排在三天后。
地点不是江河公司所谓的实验室,而是在郊区一栋戒备森严的别墅里。
这让陈风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如果真的是正规的新药研发,为什么不敢在公司进行?
这栋别墅,与其说是医疗场所,不如说是一座华丽的牢笼。
陈风被带到一个纯白色的房间,房间里除了中央一张医疗床和一些冰冷的仪器外,空无一物。
江河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一副专业研究人员的模样。
柳如烟也换上了一身护士服,站在他身边,像个顺从的助手。
看到这一幕,陈风只觉得无比荒谬。
“躺上去。”江河用下巴指了指医疗床,语气不容置喙。
陈风沉默地躺了上去。
冰冷的床面,让他打了个寒颤。
一个真正的护士走过来,熟练地在他手臂上扎上针头,连接上一个输液袋。
袋子里的液体,是淡绿色的,散发着一股草药和化学试剂混合的怪味。
“这是‘神农一号’的原液,”江河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狂热,“它会激活你体内沉睡的免疫细胞,让它们像狼群一样,去吞噬那些癌细胞。”
他的描述,充满了蛊惑性。
但陈风一个字都不信。
他只感觉到,随着那冰冷的液体一点点注入自己的血管,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烧感,开始从手臂蔓延至全身。
像是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骨髓。
又像是有一团火,在他的血管里燃烧。
“呃……”
陈风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什么感觉?”江河立刻俯下身,紧张地问道,那神情,不是关心他的死活,而是关心他的实验数据。
“痛……像火烧……”陈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很好,这是正常反应,说明药物起效了。”江河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拿出记录本,飞快地写着什么。
柳如烟站在一旁,看着陈风痛苦扭曲的脸,脸色煞白,嘴唇都在颤抖。
她想上前,却被江河一个眼神制止了。
“别打扰我,我在记录关键数据。”
柳如烟的脚步,就那么生生地停在了原地。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风在床上痛苦地挣扎,蜷缩成一团,指甲深深地抠进床单里。
那一刻,陈风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剧痛之中,他仿佛看到了大学时的柳如烟。
她穿着白裙子,在阳光下对他笑,喊他“陈风学长”。
他也看到了江河,那个意气风发的篮球少年,在球场上挥洒汗水,享受着全场女生的尖叫。
而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跟在柳如烟身后的影子。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