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得一败涂地。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灼烧般的剧痛终于缓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虚弱和疲惫。
陈风像一条脱水的鱼，瘫在床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第一次注射结束，生命体征平稳，神经反应正常。”江河记录完最后一个数据，满意地合上了本子。
他走到陈风面前，拍了拍他的脸，像在拍一个听话的宠物。
“表现不错，陈先生。好好休息，一周后，进行第二次注射。”
说完，他脱下白大褂，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陈风和柳如烟。
柳如烟这才敢上前，她握住陈风冰冷的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陈风……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停地道歉，声音里充满了愧疚和痛苦。
陈风缓缓地睁开眼，看着她。
他的嘴唇干裂，声音嘶哑。
“你……后悔了吗？”
柳如烟猛地一震，哭得更凶了。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不该让你来受这个罪……”
“我们不治了……我们回家……我们把钱还给他……”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似乎真的被吓坏了。
陈风看着她，心中那片死寂的湖水，似乎又泛起了一丝涟漪。
也许，她只是一时糊涂。
也许，她还是爱他的。
他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一条银行的到账短信。
【您尾号xxxx的账户于x月x日xx:xx收入人民币1,000,000.00元，活期余额1,000,852.31元。】
一百万。
一分不少。
江河的动作，还真是快。
柳如烟也看到了那条短信，她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看着那串长长的数字，眼神复杂。
有解脱，有轻松，也有一丝……贪婪。
陈风的心，瞬间又沉了下去。
他缓缓收回手，闭上了眼睛。
“不。”
“我们不回去了。”
“既然开始了，就要做完。”
他要看看，这一百万，到底能买走他多少东西。
是尊严，是爱情，还是……他的命。
4
接下来的日子，陈风过上了分裂般的生活。
一半时间，他在正规医院接受化疗。
化疗的副作用巨大，呕吐，脱发，食欲不振，让他迅速地消瘦下去。
他像一棵正在枯萎的树，生命力在飞速流逝。
另一半时间，他要被带到那栋别墅，接受“神农一号”的注射。
每一次注射，都是一场酷刑。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灼烧感，一次比一次强烈，一次比一次持久。
有好几次，他都痛得直接晕了过去。
而江河，就像一个冷酷的魔鬼，只关心他的各项数据变化，对他的死活，漠不关心。
柳如烟每次都会陪着他，但她越来越沉默。
她会默默地替他擦汗，在他呕吐时递上水，在他虚弱时扶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