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抱着她，身体却是僵硬的。
他满脑子都是刚才那条信息。
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原来，在他还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他的妻子，已经先一步向另一个男人求助了。
“你找了江河？”陈风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子，划破了这温情脉脉的假象。
柳如烟的哭声一滞，身体也僵住了。
她缓缓抬起头，眼神躲闪：“我……我只是太着急了，我不知道该找谁……”
“所以你就找他？”
“陈风，你别这样想，”柳如烟急急地解释，“江河他现在是一家生物医药公司的老板，他有路子，他能帮我们找到最好的医生！”
生物医药公司……
陈风的心里，忽然升起一个荒谬又可怕的念头。
他死死地盯着柳如烟的眼睛：“他……还说了什么？”
柳如烟的眼神更加闪躲，她咬着嘴唇，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过了许久，她才下定决心般，拉住陈风的手。
“陈风，江河他说……他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我们所有的难题。”
“什么办法？”
“他的公司最近正在研发一种新的抗癌靶向药，已经通过了动物实验，正准备进入一期临床试验阶段。”
柳如烟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他愿意……让你成为第一个试药者。作为回报，他会承担你所有的治疗费用，并且，额外再给我们一百万的营养费。”
一百万。
加上高昂的治疗费。
这笔钱，足以让他毫无后顾之忧地接受最好的治疗。
但这代价……
是让他成为江河的小白鼠。
让他用自己的命，去给情敌的事业铺路。
这是何等的讽刺，何等的羞辱！
陈风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他猛地甩开柳如烟的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柳如烟，你疯了？！”
“你让我去给他当试药员？！”
“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新药临床试验，九死一生！”
柳如烟被他吼得后退一步，脸色苍白，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危险……可是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啊！”
“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卖了房子也凑不够手术费！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等死吗？”
“我不想失去你！陈风！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她哭喊着，字字泣血。
陈风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无法呼吸。
是啊。
他有什么资格发火呢？
他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连给妻子一个安稳的未来都做不到。
他才是那个最没用的人。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柳如烟压抑的哭声。
许久。
陈风缓缓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所有的挣扎和不甘，都化为了一片死寂。
“好。”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我答应。”
柳如烟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巨大的狂喜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