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扑上来，紧紧抱住陈风。
“太好了！陈风！你答应了！太好了！”
她在他怀里又哭又笑，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陈风任由她抱着，目光却空洞地落在某处。
他答应，不是因为他想活下去。
而是因为，他想看看。
看看这个他爱了五年的女人，到底能为了他做到哪一步。
也想看看，那个高高在上的江河，到底想从他这个将死之人身上，得到什么。
2
第二天，柳如烟就带着陈风去见了江河。
地点约在一家高级私人会所，而不是医院或者公司。
这让陈风心里那点不安，又扩大了几分。
推开包厢门的瞬间，陈风看到了江河。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定制西装，手腕上戴着百达翡丽的表，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和大学时那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相比，如今的他，多了几分商人的精明和上位者的气场。
他坐在主位上，看到他们进来，只是淡淡地抬了抬眼皮，目光在陈风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落在了柳如烟身上。
那一瞬间，他眼中的冷漠瞬间融化，化作了毫不掩饰的温柔和心疼。
“如烟，来了。”
他站起身，很自然地替柳如烟拉开身边的椅子。
“路上堵车吗？看你气色不太好，是不是又没好好休息？”
那熟稔又亲昵的语气，仿佛他们才是相伴多年的夫妻。
而陈风，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
柳如烟的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自在地坐下：“没有，我们来得还算顺利。”
陈风面无表情地在柳如烟的另一边坐下，自始至终，江河都没有看他一眼，甚至没有一句客套的问候。
仿佛他根本不存在。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羞辱感，让陈风的拳头在桌下悄然握紧。
直到服务员上完菜，江河才终于将目光转向陈风，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陈先生，你的情况，如烟都跟我说了。”
他慢条斯理地用湿巾擦着手，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也愿意提供帮助。”
他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合同推到陈风面前。
“这是试药协议，你看一下。简单来说，你接受我们公司‘神农一号’项目的临床试验，我们会为你支付在正规医院进行化疗、放疗以及后续康复的所有费用。”
“另外，协议签订后，我们会立刻向你的账户支付一百万。”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当然，作为试药者，你必须严格遵守我们的规定，定期来我这里接受‘神农一号’的注射，并配合我们进行数据采集。期间不能中断，也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试验相关内容。”
陈风拿起那份协议。
很厚，条款繁多，但核心内容就那么几条。
权利和义务。
他出卖自己的身体，甚至生命，来换取活下去的资本和那一百万。
而江河，只需要付出一些钱，就能得到一个完美的、不受任何监管的、可以随意摆布的活体实验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