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姐。”
但我没碰。
陆瑶也不在意。
她在石凳上坐下，给我倒了杯茶。
“清柔，有些话，师父不好说，我这个做师姐的，得跟你聊聊。”
她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这次炼心路，你感觉到了吧？”
“这个世界，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
“嗯，是有些不一样。”
“是不一样。”陆瑶叹了口气。
“以前我们天衍宗，被魔道压着打。你忘了上次宗门大比，我们输得多惨？”
“还有东海的妖患，南疆的蛊灾。”
“整个修真界，一团乱麻。”
“可是现在，你看。”
她站起来，走到洞口，指着外面。
“魔道被肃清了，四海升平。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我没回头。
我盯着杯子里的茶叶。
一片茶叶，在水里慢慢舒展开。
“是因为你的牺牲，清柔。”
陆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像是感动，又像是敬佩。
“是你，用自己的未来，换来了所有人的现在。”
“我们都欠你的。”
我放下茶杯。
“师姐，到底想说什么？”
陆瑶转过身，重新坐下。
她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我……我是来求你一件事的。”
她咬了咬嘴唇。
“是为了周师弟。”
周师弟，周寻。
宗门里一个天赋不错的弟子。
现实里，陆瑶的相好。
但在一次任务里，为了救陆瑶，他被妖兽废了灵根，成了废人。
“周寻他……你也知道，他灵根废了，性子变得很古怪。”
“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谁也不见。”
“我看着心疼。”
我静静地听着。
“前些天，掌门真人找到一种上古秘法。”
“可以……移植灵根。”
陆瑶的声音越来越小。
“但是，需要天生道体，而且是单系天灵根的人，自愿献出灵根才行。”
她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我。
“清柔，整个宗门，只有你是。”
我懂了。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原来在这等着我。
我看着她。
看着她那张写满“为了你好”、“我也不忍心”的脸。
我突然觉得很好笑。
“所以，你想让我把我的天水灵根，挖出来，给周寻？”
陆瑶的眼泪掉下来了。
“我知道这很残忍！很不公平！”
“你已经为我们牺牲了那么多了！”
“可是，清柔，你现在……你的道途已经断了。”
“留着天灵根，也没有用了啊。”
“但周寻不一样，他如果有了天灵根，他就能重新修炼，他能成为宗门的顶梁柱！”
“你的牺牲，也能换来更大的价值，不是吗？”
她抓着我的手，哭得梨花带雨。
“就当师姐求你了！你救救他吧！”
“你不是最善良了吗？你连整个世界都救了，难道还救不了一个周寻吗？”
我把手抽回来。
拿起一块清心糕，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很香。
“师姐。”
我开口，声音很轻。
“你说的都对。”
“我的道途是断了，灵根留着是没用了。”
“周寻有了灵根，就能成为宗门栋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