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烦。
这比刀子砍在我身上，还让我难受。
这是一张用“善意”和“感激”编织的网。
他们要把我捧得高高的，然后让我动弹不得。
让我心甘情愿地，烂在这个“圣人”的宝座上。
我回到洞府，关上了门。
外面，还传来声音。
“季师叔，这是我娘亲手做的百花糕，您尝尝吧！”
“季师姐，这是我偶然得到的万年石乳，对您身体有好处！”
我充耳不闻。
我坐在石床上，开始打坐。
不对。
这个幻境，有问题。
它太完美了，完美得不正常。
它在极力地向我展示这个世界的美好，强调我的“功劳”。
这背后，一定有更大的图谋。
它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直接在我脑子里响起。
【检测到目标人物“季清柔”对当前世界真实性产生怀疑。】
【启动“大义”模块。】
【世界任务发布：请季清柔自愿献出天灵根，完成最终救赎。】
【任务奖励：此方世界，将化为真实。你将成为此方世界唯一的神。】
【任务失败：此方世界，连同其中所有幸福的生灵，将一同湮灭。】
我睁开眼。
笑了。
原来如此。
图穷匕见了。
5
那个声音，自称“系统”。
听起来，是这个幻境的核心。
它的话，信息量很大。
第一，它承认这个世界是假的。
第二，它给了我一个选择。
要么，我献出灵根，把这个假世界变成真的，然后我当这个世界的“神”。
要么，我拒绝，然后这个世界，带着我那些“幸福”的亲人朋友，一起完蛋。
这不就是威胁吗？
还是那种最俗套的，电车难题。
一边，是我自己。
另一边，是“全世界”。
“系统”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我没有立刻回应。
我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茶。
茶水已经凉了。
我喝了一口。
冰冷的茶水，让我的脑子更清醒。
“你说的‘神’，是什么意思？”我问。
我在心里问。
【神，即为世界意志。】
【你将与此方世界融为一体，你即是法则，你即是天道。】
【所有生灵，都将在你的意志下存活。】
【你将获得永生，以及至高无上的权力。】
听起来，很诱人。
永生，权力。
这是多少修士梦寐以求的东西。
“代价呢？“我继续问。
“代价就是，我失去灵根，失去‘季清柔’这个身份，变成一个冷冰冰的世界意志？”
【可以这么理解。】
【你将失去个体的情感，获得绝对的理智。】
【这是成为‘神’，必须付出的代价。】
我懂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奖励。
这是抹杀。
它要抹杀掉“季清柔”这个独立的个体。
把我变成一个维持这个虚假世界运转的工具。
一个高级一点的“人肉电池”。
“如果我拒绝呢？”
【此方世界，将立刻崩溃。】
【你的父母，你的弟弟，你的师尊，你的师姐，所有你认识的人，所有因你的‘牺牲’而获得幸福的人，都将化为飞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