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亲眼看着他们，在你面前，痛苦地死去。】
【而你，将作为唯一的罪人，背负这一切。】
【这份业障，会化为最强大的心魔，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说得真狠啊。
连我死后的事，都安排好了。
它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
我笑了。
笑出了声。
“系统是吧？”
“我问你几个问题。”
【请讲。】
“第一，这个世界，是假的，对吧？”
【是。】
“第二，这里面所有的人，我爹娘，我弟，我师尊，也都是假的，对吧？”
【他们是基于你的记忆和情感，生成的幻象。但如果你完成任务，他们将成为真实的生命。】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还不是‘生命’，只是一段数据，或者一缕念头，对吧？”
【……可以这么理解。】
系统的回答，有了一丝迟疑。
“很好。”
我放下茶杯。
“最后一个问题。”
“你，或者说，制造你出来的那个东西，为什么要这么做？”
“费这么大劲，给我造个世界，让我当神。”
“图什么？”
系统沉默了。
这一次，它沉默了很久。
在我以为它不会回答的时候，它才再次开口。
【你的道心，太过纯粹，太过自我。】
【这样的道心，是天道所不容的。】
【所以，需要‘修正’。】
【让你明白，‘小我’，应该服务于‘大我’。】
【让你学会，为了所谓的‘大义’，牺牲自己。】
【这才是正道。】
我听完，彻底明白了。
原来，不是我的心魔。
是“天道”的心魔。
或者说，是某个自以为代表“天道”的家伙，看我不顺眼。
觉得我这种“自私自利”的修士，不配成仙。
所以，要给我洗脑。
要把我掰成它喜欢的样子。
那种为了天下苍生，可以毫不犹豫牺牲自己的“圣母”。
可惜啊。
它找错人了。
我走到洞府门口，推开门。
外面阳光正好。
陆瑶，周寻，我弟弟季安，还有好多好多我不认识的同门，都站在外面。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期盼的表情。
看见我出来，他们都很高兴。
季安第一个跑过来。
“姐！你想通了吗？”
“师尊说了，只要你把灵根给我，我们一家人，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陆瑶也过来了。
她拉着周寻的手，对我深深鞠躬。
“清柔，我们不逼你给周寻。你给季安，我们都支持！”
“只要你好，只要这个世界好！”
她说得大义凛然。
好像她才是那个最无私的人。
所有人都看着我。
等着我点头。
等着我，为了他们所谓的“幸福”，挖出自己的灵根。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真诚”的脸。
在心里，对那个系统说。
“我回答你。”
“我的选择是，拒绝。”
【你确定？】
【你将亲手毁灭这一切！】
“对。”
我说。
“我确定。”
6
我的话，是通过神识对系统说的。
所以，洞府外的这些人，并不知道。
他们还在用那种充满希冀的眼神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