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季安，甚至想上来拉我的手。
“姐，你快同意啊！我们都在等你！”
我退后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然后，我看着所有人。
一个一个看过去。
我爹娘，我师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
站在人群的最前面。
我娘眼里含着泪。
我爹一脸严肃。
我师尊，捋着胡子，一副“我就知道我徒弟深明大义”的表情。
真是一场好戏。
演员都到齐了。
就等我这个主角，说出他们想要的台词。
我清了清嗓子。
开口了。
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每个人都听清楚。
“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
“你们是不是都觉得，如今的生活，很幸福？”
所有人都点头。
“是啊！托您的福！”
“我们从来没想过，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那如果，我告诉你们。”
我顿了顿，继续说。
“这一切，都是假的呢？“
“你们，这个世界，都是假的。都是一个幻境。”
“你们会怎么想？”
人群，一下子安静了。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脸上的幸福表情，凝固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爹才开口。
他呵斥我：“清柔！胡说什么！”
“是不是炼心路出了差错，让你神志不清了？”
我娘也着急地说：“是啊清柔，别吓娘啊！”
“什么真的假的，我们不都活得好好的吗？”
我笑了。
“活得好好的？”
“娘，你忘了你早就病死了吗？”
“爹，你忘了你也跟着去了吗？”
“还有你，”我看向陆瑶，“周寻的灵根，是被妖兽废的。不是我一句话就能变出来的。”
“还有你们。”我环视所有人。
“你们的幸福，你们的安宁，都是建立在一个谎言上的。”
“而我，就是那个谎言的核心。”
我的话，像一块石头，砸进了平静的湖面。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从一开始的错愕，到怀疑，再到恐慌。
幻境，开始不稳定了。
天空，闪过一丝裂痕。
虽然很快就消失了。
但所有人都看见了。
【警告！警告！】
【目标人物正在试图瓦解世界观！】
【请立刻停止你的行为！】
系统在我脑子里尖叫。
我没理它。
我继续说。
“现在，制造这个幻境的那个东西，给了我一个选择。”
“它说，只要我挖出自己的灵根，献祭我自己。这个虚假的世界，就能变成真的。”
“你们，就能从一串数据，变成真正的生命。”
“但如果我拒绝……”
我看着他们，笑得更灿烂了。
“你们，还有这个世界，会立刻消失。”
“就像一场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人群，彻底炸了。
“不！我不要死！”
“这是真的！我能感觉到疼！我不是假的！”
“季师姐！求求你！救救我们！”
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
刚才还一张张幸福的脸，现在全都扭曲了。
我爹娘冲到我面前。
我娘拉着我的胳膊，哭着说：“清柔！娘求你了！你就答应了吧！”
“你不是最孝顺了吗？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爹娘再死一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