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很安静,但我能听到楼上传来一些细微的声响。
有打斗声。
我握紧了手里的消防斧,快步冲进了楼道。
楼道里,光线很暗。
墙壁上,有暗红色的血手印。
空气里,除了腐臭味,还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一楼的楼梯口,躺着一具蚀骸的尸体。
它的脑袋被砸开了花,黑色的血流了一地。
我心里一动。
这是尚纯干的。
她以前是省散打队的,后来因为受伤退役了。
她的力量和技巧,对付一两个普通的蚀骸,应该不成问题。
我加快了脚步。
越往上走,血腥味越浓。
楼梯上,又出现了两具蚀骸的尸体。
死状都差不多,头部被重物击碎。
当我冲到五楼的时候,打斗声变得清晰起来。
是尚纯的声音。
她在低吼,像一头被困的母狮。
“滚开!”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了六楼。
眼前的景象,让我的瞳孔猛地一缩。
尚纯被堵在了她家门口。
她手里拿着一根撬棍,身上全是血,有她自己的,也有蚀骸的。
在她面前,是三个蚀骸。
她家的门是开着的,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看到她父母的尸体倒在客厅里。
尚存的眼睛是红的,布满了血丝。
她的体力,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每一次挥动撬棍,都显得有些吃力。
一个蚀骸趁她格挡另一个攻击的间隙,猛地朝她扑了过去。
“小心!”
我大吼一声,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
手里的消防斧,带着风声,狠狠地劈在了那个蚀骸的后颈上。
“咔嚓!”
一声脆响。
那个蚀骸的脑袋,被我一斧子劈得耷拉了下来,只剩一层皮连着。
身体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尚纯愣住了。
她看着我,满脸的难以置信。
“荆……荆禾?”
“是我。”我没有多余的废话,转身面对剩下的两个蚀骸,“你还能动吗?”
“能!”
尚纯咬了咬牙,重新握紧了手里的撬棍。
有了我的加入,局面瞬间逆转。
我手里的消防斧,比她的撬棍好用太多了。
我专门攻击蚀骸的头部和颈部。
那是它们唯一的弱点。
尚纯很聪明,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
她不再硬拼,而是利用她灵活的步法,牵制住另一个蚀骸,为我创造攻击的机会。
我们两个人,一攻一防,配合得天衣无缝。
仿佛演练了无数次。
不到两分钟,剩下的两个蚀骸,也倒在了血泊里。
我走到其中一个蚀骸的尸体旁,用工兵铲撬开了它的脑袋。
一枚指甲盖大小的,散发着淡淡白光的晶体,出现在我眼前。
晶核。
击杀蚀骸后,有一定几率掉落的东西。
是末世里最重要的能源。
我把它捡起来,擦干净,放进口袋。
然后,我走向尚纯。
她还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屋里的父母。
她的嘴唇在哆嗦,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没有去安慰她。
我知道,现在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只是走到她身边,把她手里的撬棍拿了下来,然后将我的工兵铲塞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