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是笔很划算的买卖。”
陆瑶眼睛一亮。
“你同意了？”
我把糕点放下，看着她。
笑了。
“我不同意。”
“我的东西，就算是块没用的石头，那也是我的。”
“我乐意把它捏碎了扔沟里，也不想给别人。”
“尤其是，给你的相好。”
陆瑶的脸，一下子白了。
3
陆瑶走了。
走的时候，眼神跟刀子一样。
仿佛我不是拒绝了一件不合理的要求，而是刨了她家祖坟。
我不在乎。
我坐在洞府里，静静地喝茶。
这幻境，越来越有意思了。
它不直接攻击我，而是用“恩情”、“大义”、“道德”这些东西，一层一层地包围我。
想把我困死在这片虚假的温情里。
可惜，我这个人，最不吃的就是这一套。
没过多久，洞府外传来一个声音。
“清柔，为师能进来吗？”
是师尊，玄一道人。
现实里，他收我为徒，是因为看中我的天赋，想把我当成他炫耀的资本。
他对我，不能说不好，但也绝对谈不上什么师徒情深。
更多的是一笔投资。
我起身，打开洞府门。
玄一道人站在外面，仙风道骨，一脸慈祥。
“弟子见过师尊。”我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
他走进来，看了看石桌上的糕点和茶。
“陆瑶来过了？”
“是。”
“她跟你说的话，为师都听说了。”
玄一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做得对。”
他开口第一句话，就让我有点意外。
“灵根是你的，谁也无权让你让出去。”
“为师没有教出那种舍己为人的糊涂徒弟。”
我没说话，站在一旁。
我知道，他后面还有话。
果然。
他喝了口茶，继续说。
“但是，清柔啊。”
“你要明白，如今的局面，来之不易。”
他放下茶杯，看着我。
“为师知道，你心里有委屈。”
“凭什么是你？凭什么要你牺牲？”
“当年，为师也是这么问天道的。”
他的眼神，变得悠远。
“你可知，在你‘牺牲’之前，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
“魔尊重楼，率领万魔，攻破山门。为师与他大战三天三夜，身受重伤。”
“各大宗门，死伤惨重，修真界传承，险些断绝。”
“凡间更是饿掽遍野，易子而食。”
“那是……地狱。”
他说得很慢，声音里带着沧桑。
“是天道选择了你。”
“说你的命格，是唯一能扭转乾坤的钥匙。”
“需要你，以身应劫，献祭你所有的气运、天赋、道途，来换取世界重生。”
“当时，所有人都不同意。”
“尤其是为师，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你是我的弟子，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
我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演技真好。
不去凡间当个戏子，真是屈才了。
“可是，你同意了。”
玄一的眼眶，红了。
“你说，师尊，若我一人之苦，能换万世太平，弟子心甘情愿。”
“你走进祭天大阵的时候，回头看了为师一眼。”
“那一眼，为师记了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