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唠叨时，眼角温柔的皱纹。
我弟身上，少年人特有的，混着汗味和青草的味道。
饭吃完了。
我爹说：“清柔，跟我到书房来。”
我跟着他进了书房。
他从一个上了锁的盒子里，拿出一本泛黄的册子。
“这是我们季家祖传的功法，虽然比不上你们仙门的，但也是一份心意。”
他把册子递给我。
“你弟弟，如今也有出息了。我们一家，现在就指望你了。”
“你的修为，是最高的。往后，要多护着你弟弟。”
我接过册子，翻了翻。
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我点点头，轻声说：“好。”
爹很满意。
他拍拍我的肩膀。
“去吧，你娘还有话跟你说。”
我回到院子。
娘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
“清柔啊，你看，现在多好。”
“你爹身体硬朗，你弟弟也争气。娘这辈子，没什么不满足的。”
她说着，眼眶有点红。
“就是委屈你了。”
我看着她，没说话。
“当年要不是你……哎，不说了。”
“娘知道你懂事。”
“你师父今天托人带话，说你这次炼心路，至关重要。”
“只要你勘破心魔，就能晋升金丹。”
“我们一家，都为你骄傲。”
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中心思想就一个。
我们现在这么幸福，都是你的功劳。
你可千万要稳住，别让我们失望。
我一直微笑着点头。
心里越来越冷。
这场戏，铺垫得真足。
就看到底要我做什么了。
夜里。
我躺在自己闺房的床上。
床是新的，被子有阳光晒过的味道。
一切都那么真实，那么温暖。
温暖得让人想吐。
我闭上眼。
神识探出去。
整个小镇，一片祥和。
镇中心，立着一座白玉雕像。
雕的是个少女。
是我。
雕像下面，刻着一行字。
“为苍生故，舍我其谁。”
我笑了。
原来，我还是个英雄。
2
第二天，我回了宗门。
幻境里的宗门，比现实里气派多了。
仙鹤飞舞，灵气浓郁得快要结成水。
山门口的弟子看见我，都恭恭敬敬地喊我：“季师姐。”
眼神里，全是崇拜和感激。
我一路走到自己的洞府。
洞府门口，站着一个人。
陆瑶。
我师姐。
现实里，她嫉妒我天赋比她好，处处给我使绊子。
我俩的关系，就是表面和气，背后捅刀。
幻境里的陆瑶，看见我，眼睛一亮。
她快步走过来，拉住我的手。
“清柔，你可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她的手很暖，表情很真挚。
“炼心路感觉怎么样？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我摇摇头，抽出自己的手。
“挺好的。不劳师姐挂心。”
我的语气很淡。
陆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了。
“你这丫头，跟我还客气什么。”
“走，进去说。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清心糕。”
进了洞府，她把食盒打开。
一碟精致的糕点。
现实里，她往我的糕点里下过泻药。
我看着那碟糕点，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