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对那个目瞪口呆的邻居说：“现在，你可以走了。”
等邻居离开后，我对林远说：“看到了吗？道歉，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能用钱解决的，就不要浪费口舌。”
李婧气得浑身发抖：“林枫！你到底在教他什么！”
“我在教他，如何成为一个强者。”我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在这个世界上，弱者才需要道歉，强者，只需要赔偿。”
那一晚，林远在他的日记里，写下了这样一句话：我爸爸，是我的英雄。
他不知道，这个“英雄”，正在微笑着，亲手将他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金钱的腐蚀剂，已经开始渗透他的骨髓，腐蚀掉他的是非观、价值观，以及最后那点，属于人类的良知。
5.
十四岁，是少年三观成型的关键期。我必须在这片土壤彻底板结之前，播撒下最毒的种子。
我发现林远开始对网络游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正合我意。现实世界的堕落太慢，虚拟世界的沉沦，才是最高效的。
我用公司的名义，成立了一个小型的游戏工作室。明面上，是投资新兴产业，实际上，这个工作室的所有员工，只有一个任务：陪太子读书。
林远每天放学回家，都会有七八个“大神”级别的玩家，等着带他“驰骋沙场”。他们变着花样地夸他“天赋异禀”、“操作犀利”，把他捧上了云端。他在游戏里，战无不胜，成了服务器里赫赫有名的“太子爷”。同学们的羡慕，网友的吹捧，极大地满足了他日益膨胀的虚荣心。
他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
李婧急了，她拔掉网线，没收了电脑，甚至第一次动手打了他。
结果，林远选择了离家出走。
他没有去同学家，而是直接打车到了我公司的楼下。我把他带到办公室，没有一句责骂，只是给他点了他最爱吃的披萨。
“你妈妈也是为你好。”我轻描淡写地说。
“她根本不理解我！”林远愤怒地喊道，“她只知道成绩！成绩！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电竞选手！”
“好啊。”我看着他，微笑着说，“爸爸支持你的梦想。”
我当着他的面，给学校打了电话，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为他请了一个月的“病假”。然后，我把他带到了那个游戏工作室，指着一排排顶级的电脑设备，对他说：“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训练基地。”
他彻底惊呆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过上了天堂般的日子。白天训练，晚上复盘，身边永远围着一群恭维他的人。
而我，则在这一个月里，对他进行了更深层次的洗脑。
我“不经意”地让他看到，那些职业选手，除了打游戏，还会通过直播、打赏、甚至一些灰色的“线上竞猜”来赚钱。
“你看，光会打游戏是不够的。”我告诉他，“你得学会，如何把你的技术，变成钱。这，才是游戏的终极奥义。”
在他的“技术指导”（我雇来的托儿）的引导下，他开始接触网络赌博。一开始，只是用游戏币下注，每次都赢。后来，胆子越来越大，开始用真钱。
我亲自为他的账户，充值了第一笔十万块的赌资。
那天晚上，他赢了三十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