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怀孕女友走进流产室。
她躺上手术台，医生问她准备好了吗。
女友忽然抓住医生的手，对我喊：“不是你的孩子，我坚决不打！”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带着审视与嘲讽。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心却被羞辱和背叛撕裂。
那孩子到底是谁的，她想以此试探我什么？
01
手术室里的空气是凝固的，混合着消毒水和一种无形的压抑。
每一束灯光都像是审判的利剑，冰冷地切割着我的神经。
我站在手术台边，看着我相恋两年的女友林晚晴。
她脸色苍白，平日里那双总是含情脉脉的眼睛，此刻却盛满了我不懂的复杂情绪。
“准备好了吗，林小姐？”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声音平静，却像是一声发令枪。
我的心跟着一紧，手心里全是汗。
做出这个决定，我们都痛苦不堪。但我们刚毕业两年，事业刚刚起步，实在没有能力迎接一个新生命。
我以为，这是我们共同的，艰难的决定。
就在我准备上前握住她的手，给她最后一点安慰时，林晚晴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突然伸出手，死死抓住了医生的手腕。
她的声音尖锐，划破了手术室的死寂。
“不是你的孩子，我坚决不打！”
她没有看医生，她看着我，眼睛里燃烧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火焰。
那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子弹，精准地射入我的胸膛，炸开，血肉模糊。
时间静止了。
我能感觉到，手术室里所有人的目光——医生、护士，甚至是助理——都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打在我身上。
那些目光里有震惊，有好奇，有鄙夷，还有一种看好戏的残忍。
我的大脑瞬间宕机，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的耳鸣声。
世界在我周围旋转，褪色，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被钉在耻辱柱上，无处可逃。
“这……陆渊……什么情况？”
“天啊，演电视剧呢？”
“这男的也太惨了吧，绿帽子都戴到手术室来了。”
护士们的窃窃私语，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进我每一寸皮肤。
我感觉不到疼，只感觉到一种极致的羞辱，一种从头到脚的冰冷。
我像一个被当众扒光衣服的小丑，所有不堪和狼狈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我呆立在原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想问她为什么。
我想问她孩子是谁的。
我想问她我们这两年的感情算什么。
可我的喉咙像是被水泥堵住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林晚晴还在哭，泪水从她眼角滑落，看起来柔弱又无助。
可她的眼神，却复杂得让我心惊。
那里有惊慌，有悔意，甚至，我捕捉到了一丝……解脱？
她像是终于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而我，就是那个被她扔掉的包袱。
“林小姐，你冷静一点。”
“陆先生，您要不……先出去一下？”
医生和护士尴尬地劝说着。
我像个木偶一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出了手术室。
门在我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的一切。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缓缓滑落，蹲在地上。
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但我已经感觉不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