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沈清弦当了五年保镖,她骂我是她爸养的一条狗。
她跟哥们打赌:「这木头要是会动心,我名字倒着写。」
我沉默收拾她醉酒后的狼藉,把药和水放在床头。
她不知道,她爸付我十万月薪,而我身家早已过亿。
离职那天,她撕掉我的支票冷笑:「演给谁看?欲擒故纵?」
三个月后,她深夜敲响我公寓门,眼眶通红:「能不能……再给我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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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迷城」酒吧VIP卡座阴影里。
眼睛盯着那个穿亮片吊带裙,在人群中晃眼的沈清弦。
音乐震得脚底发麻,空气里烟味、香水味混着酒气,闷得人喘不上气。
她正仰头灌下不知第几杯威士忌,脖颈拉出好看的弧线,旁边她那几个狐朋狗友跟着起哄。
「清弦,海量啊!」
「输了输了,老王你赶紧的,自罚三杯!」
沈清弦把空杯往桌上一顿,玻璃撞出脆响。
她眼神已经有点飘,嘴角挂着那种我太熟悉的、满不在乎的笑。
目光扫过我这边时,顿了一下,带着明晃晃的嫌弃。
「扫兴。」
她声音不大,但足够我听见。
旁边一个梳油头的男人,叫赵霖,凑过来顺着她视线看我。
「哟,清弦,你们家这‘门神’还跟着呢?够敬业的啊。」
沈清嗤笑一声,抽出支细长的女士烟点上。
猩红火光亮起,烟雾模糊了她姣好的脸蛋。
「能不敬业吗?我爸花大价钱请的,一月这个数。」
她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
「五十万?」赵霖挑眉。
「美得你,十万。」沈清弦吐个烟圈,「跟木头似的,戳那儿一晚上屁都不放一个,没劲透了。」
另一个穿着性感小吊带的姐妹笑着拍她:「行啦,有个这么帅的保镖跟着,多有面儿!你看那身材,那脸,比我家那几个歪瓜裂枣强多了。」
沈清弦斜眼瞥我,像打量一件商品。
「帅?拉倒吧。整天板着张死人脸,好像谁欠他八百万。我跟你打赌,就这种木头疙瘩,要是能对哪个女人动心,我沈清弦名字倒着写!」
一群人哄笑起来,夹杂着「弦清沈也挺好听」之类的调侃。
我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没听见。
这种话,听多了,跟背景噪音没区别。
目光越过她,扫视全场。
门口进来的几个生面孔,角落里交头接耳的两个男人,洗手间方向……
这是我的工作。
确保沈大小姐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能完好无损地喝到尽兴,再把她安全送回家。
至于她说什么,不重要。
她爸沈兆安每月十万块,买的是我的专业,不是我的情绪。
酒局散场时,已经凌晨两点多。
沈清弦醉得路都走不稳,高跟鞋崴了一下,我伸手扶住她胳膊。
她像被烫到一样甩开。
「别碰我!」
声音尖锐,带着酒后的黏腻。
「江寒舟,你记住,你就是我爸养的一条狗!听话,让你跟着就跟着,但别碰主人,懂吗?」
我收回手,垂眼。
「是,大小姐。车在门口。」
把她塞进劳斯莱斯后座,她蜷在角落里,很快昏睡过去。
车窗外的霓虹灯划过她脸上,明明灭灭。
睡着的时候,那张总是写满跋扈和不耐烦的脸,才会显露出一点这个年纪女孩该有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