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亮了一下，是艺贝发来的消息：“学长睡了吗？今天真的很开心，谢谢你陪我。晚安，做个好梦~”
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最终没有回复。
第二天上课时，我刻意选了离艺贝较远的位置。
她几次看向我，我都假装认真听课。下课后，她快步走到我面前。
“学长，你今天怎么不理我？”她眼圈微微发红，像是受了多大委屈。
“没有啊，就是有点累。”我敷衍道。
她咬着嘴唇，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给你，我早上特意去排队的限量版泡芙。”
我看着那个印着知名甜品店logo的盒子，心里五味杂陈。
那家店离学校很远，排队至少要一小时。
“谢谢，但以后别这样了。”我没有接盒子，“你这样会让我有压力。”
艺贝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她默默收回手，轻声说：“对不起，学长。我只是...只是想对你好一点。”
看着她失落的样子，我心软了：“泡芙我收下，谢谢你了。”
她立刻抬起头，眼睛亮了起来：“真的？那明天我还给你带！”
“不用...”我想拒绝，但她已经转身跑开，回头朝我挥手，“说定了哦！”
那天晚上，我在画室赶稿。林雨涵来找我讨论插画细节，我们聊了半小时左右。
她走后，我继续工作到十点多。
走出画室大楼时，发现艺贝坐在门口的长椅上。
“你怎么在这？”我惊讶地问。
“等你啊。”她站起身，拍拍裙子，“听说学长在加班，想来接你回去。”
秋夜的凉意中，她鼻子冻得有点红，显然等了很久。
我心里一阵愧疚，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以后别这样了，多冷啊。”
她裹紧我的外套，小声说：“值得。”
回宿舍的路上，她异常安静。
快到男生宿舍时，她突然拉住我的手腕：“学长，你今天又和林雨涵见面了。”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她是我的客户，讨论工作而已。”我试图抽回手，但她抓得很紧。
“讨论工作需要靠那么近吗？”她的声音在颤抖，“我在窗外都看到了。”
我愣住：“你跟踪我？”
“我只是关心学长。”她抬起头，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可怕，“学长，你答应过我不和她走太近的。”
“我从来没答应过。”我终于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艺贝，我们只是朋友，你没必要这样。”
这句话似乎刺痛了她。她松开我的手，后退一步：“只是朋友？”
“对。”我硬着心肠说。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借着路灯的光，我看清那是一把美工刀。
“艺贝，你干什么？”我紧张起来。
她微笑着，突然用刀片在左手手腕上划了一道。
血珠瞬间渗了出来，在苍白皮肤上格外刺眼。
“学长，如果下次你再和她见面，”她的声音轻柔得像在说情话，“我就割这里。”她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颈动脉。
我惊呆了，看着她流血的手腕，一时间说不出话。
她走上前，把带血的手腕举到我面前：“现在，学长还觉得我们只是朋友吗？”
奇怪的是，在恐惧之中，我竟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