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的助理拿着一份文件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陆总车祸的初步调查报告出来了。”
陆沉渊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他缓缓地抬起头接过那份薄薄的几页纸。
我凑过去看。
报告写得很清楚刹车系统是被人为破坏的。
这是一场谋杀。
陆沉渊看完报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将那几页纸慢慢地叠好放进口袋。
然后他站起身最后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我。
他俯下身用他那因为缺水而干裂的嘴唇在我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吻。
“晚晚”他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到令人心碎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声说“等我。很快就让他们都去给你陪葬。”
2
葬礼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陆沉渊一身黑色的手工西装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我的墓碑前。雨水打湿了他的裤脚和皮鞋他却恍若未觉。
来吊唁的人很多大多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看着陆沉渊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惋惜。
他们大概都在想陆氏集团的总裁真是情深义重。即使是契约结婚的妻子也为她办了如此体面的葬礼。
我飘在陆沉渊的身边看着那一张张虚伪的、故作悲伤的脸只觉得可笑。
他们不知道站在这里的不是那个冷静自持的商业帝王。
而是一头即将开始狩猎的受伤的野兽。
葬礼结束后陆沉渊没有回家。
他让司机把车开到了郊区的一个废弃工厂。
我跟着他下了车。
工厂里灯火通明。
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分列两旁。
在工厂的正中央跪着一个男人。
那个肇事的卡车司机。
他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陆沉渊缓缓地走到他面前。
他从助理手中接过一根高尔夫球杆在手里不紧不慢地掂了掂。
“谁让你做的？”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司机浑身一抖哆哆嗦嗦地说：“陆……陆总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就是……就是喝多了……”
陆沉渊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看得我毛骨悚然。
他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举起了手中的球杆。
然后狠狠地挥了下去。
“砰！”
一声闷响。
球杆精准地砸在了司机的膝盖上。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在空旷的工厂里显得格外清晰。
“啊——！！！”
司机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整个人痛得蜷缩成一团。
陆沉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像是在处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垃圾。
他扔掉球杆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我再问一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男人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谁让你做的？”
司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痛哭流涕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
他说是一个女人。给了他五十万让他在那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路段撞上我的车。
“她叫什么名字？”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姓林……她说她姓林……”
林？
我皱了皱眉。
我不记得我认识什么姓林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