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经理沉默了几秒。
“姜老师，您开个价吧。”
他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删掉评论，再发一条澄清动态，就说之前的质疑都是误会。您放心，价格绝对让您满意。”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王经理，你是不是觉得，所有问题，都能用钱解决？”
“大部分。”他回答得很快，很自信。
“可惜，我的问题，不在那个‘大部分’里。”
我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把他拉黑。
我知道，软的不行，他们就要来硬的了。
果不其。
不到半小时，网上开始出现攻击我的帖子。
标题很惊悚。
“揭秘春芽基金黑幕，所谓志愿者竟是网络喷子！”
“公益圈内斗？春芽基金为打压对手不择手段！”
帖子里把我的人肉信息挂了出来。
姓名，姜澈。
职业，XX咨询公司财务。
志愿者身份，春芽基金审计员。
幸好，他们挖不出更深的东西。
我生活简单，社交圈干净，网上从不发私人信息。
但帖子的内容很恶毒。
他们把我描绘成一个为了给自家基金会引流，恶意攻击竞争对手的“网络打手”。
说我提出的所有质疑，都是“莫须有”的罪名。
还配上了几张不知道从哪儿P来的聊天记录截图。
截图里，“我”正在跟一个备注为“领导”的人汇报。
“领导，大山哥那边已经搞定了，热度起来了。”
“干得不错，这个月奖金给你加倍。”
伪造得相当逼真。
如果不是我知道自己没干过，我差点都信了。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
把我从一个理性质疑的“路人”，打成一个心怀叵测的“同行”。
只要我的动机不纯了，那我说的所有话，都会失去可信度。
这招，叫“身份污染”。
很脏，但很有效。
我的手机又开始震。
这次，不是网友的评论，是我公司领导的电话。
还有我们春芽基金负责人的电话。
他们，把火烧到了我的现实生活里。
5
我先接了春芽基金负责人，周姐的电话。
周姐是个快五十岁的女人，做公益十几年了，一向风风火火。
电话一接通，她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
“姜澈！网上的事我看见了！你别怕！这帮孙子，敢泼脏水泼到我们春芽头上了！反了他们了！”
我心里一暖。
“周姐，抱歉，把基金会牵扯进来了。”
“说什么屁话！”周姐在那边骂了一句，“我们做公益的，要是连这点脏水都扛不住，还做什么？你做得对！就得有人把这些盖子揭开！你放心，基金会法务已经开始取证了，必须告到他们脱裤子！”
挂了周姐的电话，我心里有了底。
接着，我拨通了我们公司总监的电话。
总监姓陈，是个很严肃的男人，平时不苟言笑。
电话通了，我先开口。
“陈总，抱歉，因为我的一些个人事务，可能给公司带来了负面影响。”
陈总在那边沉默了一下。
“我看了帖子，也看了那个叫什么‘大山哥’的视频。”
他的声音很平静。
“姜澈，你来公司几年了？”
“三年了，陈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