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着我,冷着我,便是他最大的“惩罚”了吧。
等我熬不住了,低声下气地去求他,他或许才会纡尊降贵地“原谅”我。
真是……可笑至极。
那一点刚刚复苏的悸动,又迅速冷却下去。
晚上,我发起了高烧。
浑身滚烫,意识模糊。
昏沉中,我仿佛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覆上我的额头。
那触感如此熟悉,又如此遥远。
我努力想睁开眼,却只看到一片模糊的玄色衣角。
是梦吗?
还是……他真的来过?
第二天清晨,我竟奇迹般地退烧了。
床头的矮几上,放着一碗已经冷掉的汤药。
老婆子进来,看到我醒了,似乎松了口气,又看到那碗药,愣了一下,没说什么,默默收走了。
之后,我的待遇悄然恢复了一些。饭菜好了些,炭火也足了些。
但房门依旧紧锁。
又过了几日,房门终于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萧煜身边的管事嬷嬷,身后跟着几个丫鬟。
“王爷吩咐,让姑娘搬回原先的屋子。”嬷嬷面无表情地说道,“好生将养着。”
这便算是……解禁了?
没有解释,没有道歉,仿佛之前几个月的折磨从未发生。
我被人搀扶着,走出那间困了我许久的屋子。
秋日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看到了他。
他站在廊下,负手而立,看着院中那棵叶片凋零的老梅树。
听到动静,他回过头来。
几个月不见,他似乎清减了些,眉眼间的冷厉依旧,只是看向我时,眼神有些复杂难辨。
我们隔着一段距离对视着。
我垂下眼,屈膝行礼,声音嘶哑干涩:“妾身,谢王爷。”
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声音也有些沙哑:“……身子可好些了?”
“劳王爷挂心,好多了。”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件事……本王已查清。”他顿了顿,似乎有些艰难地补充道,“委屈你了。”
委屈?
我几乎要冷笑出声。
轻飘飘两个字,就能抹平我这几个月的煎熬和绝望吗?
但我只是更低地垂下头:“王爷明察秋毫,妾身不敢言委屈。”
我的顺从和疏离,似乎让他有些不适。
他皱了皱眉,最终也没再说什么,只道:“好生歇着吧。”便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片荒芜的平静。
我知道,有些东西,从他将我摔倒在地、头破血流却不看一眼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碎了。
再也拼不回来了。
6 孽缘
解禁后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却又截然不同。
萧煜来的次数渐渐多了一些。
有时是白天,他会坐在书房里处理公务,让我在一旁磨墨。
有时是夜晚,他依旧沉默地占有我,只是动作间,似乎少了几分以往的粗暴,偶尔甚至会带上一种近乎刻意的缓和。
但我已不再是过去的我。
他与我说话,我便恭敬地回答,不多一字,不少一字。
他让我弹琵琶,我便弹,指尖流淌出的音符精准却毫无感情。
他赐我东西,绫罗绸缎,珠宝首饰,我便收下,然后让丫鬟收入箱底,从不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