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左相林仲天权势滔天,我家三百余口,一夜尽屠。
我爬出乱葬岗,成了江湖里最冷的杀手,只为复仇
十年后,我山道上救下一个姑娘。
正是左相林仲天的女儿
1
我七岁能赋诗,十二入翰林,人称“神童”。
可那一夜,火光烧尽了所有。
父亲跪在殿前,血书陈情,换不来一句宽宥。左相林仲天立于丹墀之上,轻飘飘一句“通敌叛国”,满门即刻问斩。
我家三百余口,一夜尽屠。
我藏尸堆,咬舌不出声。血糊了眼,只听得家仆哀嚎、幼妹哭喊,而后戛然而止。
天未亮,我爬出乱葬岗,满身尸臭,掌心攥着母亲临死塞给我的玉佩——血浸三日,犹带余温。
十年了,我活在暗处,成了江湖里最冷的杀手,人称“叶无痕”。我不照镜,不提旧事。可每夜闭眼,都是血。
直到那天,我在山道上救下一个姑娘。
马蹄踏雪,我伏在山道旁,冷眼注视着前方。忽然,几道匪影从林间窜出,刀刃寒光直指那辆香车。
她身着杏红裙,虽因惊恐而微微颤抖,却仍强撑着挺直腰背,瞪大了眼睛怒视山匪:“你们别碰我!”
帘内女子惊呼连连,而我已经拔剑跃出!剑光一闪,血花溅起,三步之内,尽是肃杀。
待尘埃落定,我才看清她的模样——乌发未全簪,几缕碎发随风轻拂脸颊,宛若春日溪边初绽的嫩柳。一双明眸清澈如山涧晨露,映着微弱的天光,透出几分天真与纯净,竟半点看不出世故与城府。
她抬头望向我,眼中泛起涟漪般的光芒:“公子救命之恩,林清漪没齿难忘。”
林清漪?左相林仲天的女儿?
我垂眸,轻笑:“无名小卒,叶无痕。”
她信了。
可我知道,这一救,不是善心,是局。
谈吐之间,林清漪知我琴棋双绝,颇有谋利,爱我如命。
她要带我回府,说父亲最爱才子。
夜里,我独坐破庙,取出那枚玉佩。
火光映血痕,像极那夜的火。
我低声说:“父亲,儿子回来了。”
话未落,泪已干。
仇人高坐庙堂,女儿天真如纸。
2
我随她入京,住进左相府西苑。
她为我说尽好话:“叶公子虽贫,却有才德。”下人看我衣衫破旧,眼带轻蔑,她当众解下金铃挂我马鞍:“我敬的是人,不是衣。”
我低头,不动声色,内心窃喜。
府中戒备森严,耳目如织,巡逻如鬼,三步一哨,五步一暗桩。我知道若露半分破绽,便是第二个“顾家”。
所以我只能是叶无痕——江湖书生,琴棋书画稍通,靠才学博得小姐垂怜。
清漪不知,我每晚抚琴都是在计算,
"叶公子琴艺超群,可愿教我?"她捧着茶盏,杏眼含笑。
我接过茶,指尖轻触她手背:"姑娘聪慧,一点就透。"
她红了脸,却不知我手心全是冷汗。
一日,我抚琴于梅亭,她倚栏听。一曲《长相思》,我弹得缠绵,她听得红了眼。
“你心中,可有牵挂之人?”她忽问。
我指尖微颤,答:“曾有一人,死于大火。”
她不懂,却落泪了。
没想到她如此动情。
三日后,她带我去见她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