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逆行,在他的经脉中横冲直撞。
“噗——”
顾梵音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金色的血迹。
这是十年来,我第一次看到他受伤。
他感受到了那股撕裂般的疼痛,虽然只有一瞬,却让他脸色煞白。
他下意识地看向我。
以往,这种痛苦会瞬间转移到我身上,让他安然无恙。
但这一次,我站在原地,毫发无伤,甚至还对他露出了一个轻松的微笑。
他愣住了。
痛觉没有转移。
那痛……去哪儿了?
他猛地转头,看向身旁的沈清雪。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划破了整个金光寺的宁静。
沈清雪抱着肚子,猛地蜷缩在地,身体剧烈地抽搐着,五官因为极致的痛苦而扭曲在一起,口中涌出大股大股的鲜血。
那样子,比我过去任何一次承受痛苦时,都要凄惨百倍。
“清雪!”顾梵音目眦欲裂,冲过去抱住她,“清雪!你怎么了!”
“痛……梵音哥哥……好痛……我的肚子……像有刀在绞……”沈清雪涕泪横流,话都说不完整,“救我……救我啊!”
法坛下的众人全都惊呆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阿朝替沈姑娘承担痛苦吗?怎么沈姑娘自己……”
“那法阵的颜色……是血煞红!这是契约反噬的征兆啊!”
“天啊!难道是……契约弄错了?”
师父站在人群中,看着法坛上的景象,先是震惊,随即,一种巨大的狂喜涌上心头,他激动得浑身颤抖,老泪纵横。
顾梵音抱着不断抽搐的沈清雪,用尽所有办法,渡送灵力,施展佛法,却根本无法缓解她分毫的痛苦。
因为那痛苦的根源,来自于他自己。
他终于明白了。
我没有说谎。
契约真的反转了。
从此以后,沈清雪将成为我的替身,替我,承受他顾梵音的所有伤痛。
他抬起头,那双曾经清冷慈悲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瞪着我。
“阿朝!你这个毒妇!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愤怒地咆哮,那圣洁的佛子形象荡然无存,只剩下无能的狂怒。
“我做了什么?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我摊开手,一脸无辜,“我只是把契约反转了而已。怎么?佛子是觉得,我替你痛了十年,理所应当。你的心上人为你痛一秒,就成了毒妇所为?”
“我这叫什么?哦,对了,用你们文化人的话讲,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我们互联网黑话讲,这叫‘主人的任务罢了’。”
“你!”顾梵音气得吐血。
“梵音哥哥……我好痛……我要死了……”沈清雪在他怀里进气多过出气,声音越来越弱,“让她……让她换回来……求你了……”
“阿朝!”顾梵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哀求,“算我求你!把契约换回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法宝、丹药、地位!只要你开口!”
他开始许诺了。
用那些我过去十年求而不得的东西。
“哦?”我挑了挑眉,“佛子这是在跟我做交易?可是,我好像什么都不缺了啊。”
我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心口,那里曾经因为他的痛苦而时刻紧绷,现在却一片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