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童话里的女孩总要为‘王子’或‘王国’牺牲?
如果两个被命运碾碎的女孩选择彼此救赎,能不能撕碎甜美的骗局?
我来告诉你答案。
我是永恒暮光王国最后的“笑税幸存者”之一的莉拉。
今天要讲的故事里,没有骑着白马的英雄,只有我和茜尔莎——两个被当作“蜜糖”喂养永生蔷薇的女孩,用带血的指甲抠开了囚笼的裂缝。
故事很长,建议在没有月光的夜晚读,因为真正的黑暗,从来都裹着糖衣。
1
永恒暮光王国的天,是永远不会亮透的。
太阳像被钉死在天幕边缘,把蓝紫色的天空染成稀释的金粉,云朵是蓬松的玫瑰金棉花糖,河流里流淌着闪星屑的蜜糖。
城堡用七彩糖果和冰晶堆砌,尖顶戳进暮色里,远远望去像块巨大的、诱人的蛋糕。
可只有靠近的人才知道,那甜腻的糕点香气下,藏着古老森林腐烂的味道——像精致的水果拼盘里,埋了半块发臭的果肉。
我第一次见到这种“诡异的甜”,是在七岁那年。
邻居家的男孩汤姆被“仙女教母”选中,成为“笑税官候选人”。他的父母捧着永不枯竭的蜜糖罐哭着笑,说这是“全家的荣耀”。
可那天晚上,我路过他们家窗下,听见汤姆的妈妈在哭:“他才七岁啊……连真正的蛋糕都没吃过几口……”
那时我不懂。
直到十七岁,我站在采蘑村的广场上,泥土混着汗味粘在鞋底,肚子饿得咕咕叫。
母亲还在家里咳,肺像破风箱一样响,没钱买草药,只能靠喝稀释的蜜糖水续命。
当那辆琉璃马车从暮色里飘来时,萤火虫的光映着教母们雾霾蓝的长袍,我眼里只剩下“赏赐”两个字——能救母亲的,只有那些自动纺线的金纺锤、能结出宝石的盆栽。
所以当月光石手杖的辉光扫过我脸时,我拼命挤出一个笑容。
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嘴角扯得发疼,可水晶球突然爆发出刺目的七色光,盖过了整个暮光。
人群欢呼起来,我却觉得心口被冰锥扎了一下——首席教母伊莫金的薄纱后,嘴角勾着一个像刀一样的弧度。
和我一起被带上马车的,还有茜尔莎。
她是从边境哨兵镇来的,皮肤是小麦色的,像晒透了太阳的麦穗,赤褐色的短发桀骜地翘着,眼神比猎鹰还利。
教母念到她名字时,她没笑,反而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发白。
人群里没有欢呼,只有死寂。
后来我才知道,她的家人拒绝了赏赐,说“我们不换孩子的命”,结果被教母冷笑着骂“不识抬举”。
马车厢里全是玫瑰花的香气,浓得让人昏昏欲睡。
我紧张地绞着衣角,偷偷看她。
她靠在车厢壁上,闭着眼,眉头皱得很紧,像是在忍什么疼。我鼓起勇气问:“你……你害怕吗?”
她睁开眼,那眼神像冰碴子,扎得我瑟缩了一下。
“怕?”她声音沙哑,“我更怕自己忘了为什么害怕。你看外面。”
我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暮色里,那些破败的村庄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