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眼泪止不住地流。
母亲还在咳，我不能死，我要出去。
“那我们就得逃。”茜尔莎从鞋底抠出一个小铁片，是她偷偷藏的，“我观察过了，这个房间的门是魔法锁，每天午夜，魔法会减弱。我们得找到‘纯化仪式’的秘密，找到蔷薇的弱点。”
那天晚上，我们偷偷在房间里摸索。天鹅绒墙壁后面是空的，敲起来有回声。
茜尔莎用铁片刮开一小块墙壁，里面露出黑色的木板，上面刻着一行小字：“纯真即祭品，喜悦即食粮。”
字的下面，画着一朵蔷薇，蔷薇的中心，是一个女孩的剪影——她的胸口插着一根月光石手杖，“喜悦本源”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来，变成蔷薇的养分。
我浑身发冷。原来“纯化仪式”不是“净化”我们，是“献祭”我们。
我们的笑容，我们的回忆，我们的灵魂，都是喂给蔷薇的食物。
4
第六天，房间里只剩下七个人了。
莉娜没回来，布琳达彻底疯了，被教母带走了，还有一个女孩因为“不够喜悦”，被关在“惩戒室”，再也没出来。
梅朵越来越害怕，总是跟着我，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她问我：“莉拉姐姐，我们真的能见到王后吗？我有点想回家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说：“会的，我们很快就能回家。”
可心里却没底。
茜尔莎说，明天的仪式上，我们会被带到“蔷薇圣殿”，那里是永生蔷薇的所在地，也是我们的葬身之地。
那天晚上，教母送来的“营养餐”里，絮状物更多了。
茜尔莎把醒魂石掰成小块，分给我和梅朵：“含在嘴里，别咽下去。能帮我们保持清醒。”
梅朵不敢问为什么，只是乖乖地含着。石头有点涩，却让我清醒了不少。
午夜时分，茜尔莎拉着我和梅朵，来到房间的后门。
这扇门平时锁着，教母说里面是“储存室”。茜尔莎用铁片撬锁，试了好几次，终于“咔哒”一声，门开了。
里面没有储存室，只有一条长长的走廊，墙壁上挂着很多小瓶子，每个瓶子里都装着玫瑰金的液体，标签上写着女孩的名字——有汤姆的，有茜尔莎姐姐的，还有莉娜的。
“这是……她们的‘喜悦本源’。”茜尔莎的声音发颤，“教母把它们装起来，一点一点喂给蔷薇。”
梅朵吓得捂住嘴，眼泪掉了下来。我看着那些瓶子，突然想起汤姆的妈妈，想起她那晚的哭声。
原来那些“荣耀”的背后，是一个个被装在瓶子里的灵魂。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金色的门。门上刻着王后艾薇拉的肖像，她的手放在永生蔷薇上，笑容完美得诡异。
茜尔莎推开门，里面是一个书房，书架上摆满了古老的书籍。
“找‘永生蔷薇’的记载。”茜尔莎说，我们三个分头翻书。
我翻开一本黑色封面的书，书页发黄，上面写着《暮光秘史》。
里面记载着，永生蔷薇不是天生的，是王后艾薇拉用黑魔法创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