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得体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脸上却同样没有五官的男人，夹着一个公文包，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办公室里所有正在打字的「员工」，都瞬间停下了动作，身体抖得像筛糠。
一种比之前周扒皮带来的压迫感，强大十倍的气息，笼罩了整个空间。
男人走到我们面前，从黑洞洞的嘴里，发出一种油腻又尖锐的声音。
「你们好，我是总公司派来的HR。」
「我听说，你们部门的KPI完成得……很有创意啊。」
他一边说，一边将目光锁定在我身上。
「尤其是你，」HR的无脸面孔转向我，「蔚蓝小姐，是吗？你很有想法，我很欣赏你。」
「现在，能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吗？大老板想见你。」
4. 的邀请
HR的邀请，听起来礼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尚武月的「无能狂怒」都哑了火，她紧紧握着椅子，手心全是汗，却不敢轻举妄动。
洛菲菲更是吓得躲在我身后，瑟瑟发抖。
「大老板？」我迎着HR那张空白的脸，心里飞速盘算。
这个空间的结构，比我想象的更复杂。
有部门经理，有员工，现在又冒出了总公司的HR和「大老板」。
这是一个完整的、等级森严的诡异职场。
HR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他的手指细长，指甲漆黑，像某种节肢动物的腿。
「蔚蓝姐，别去！」洛菲菲拉住我的胳膊，「他肯定没安好心！」
尚武月也压低声音说：「没错，跟丫拼了！老娘一椅子拍碎他的脑袋！」
「拍碎他？」我瞥了一眼尚武月，「然后呢？再来一个更高级的？财务总监？还是COO？我们能一路打到董事长办公室吗？」
尚武月噎住了。
硬拼，是最愚蠢的选择。
我的天赋是「规则漏洞」，不是「战神附体」。我能做的，是在规则的框架内，找到生机。
而要去见「大老板」，就意味着，我能接触到这个空间更核心的规则。
这是危险，也是机会。
「好，」我拨开洛菲菲的手，对着HR点了点头，「我跟你去。」
「蔚蓝！」尚武月急了。
「你们留在这里，」我冷静地吩咐道，「看好他们，继续写报告。记住，在规则没有改变之前，完成KPI是我们活下去的根本。」
我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我没回来，你们就想办法，把这份三万字的报告，塞进碎纸机里。」
尚武月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如果我死了，她们就彻底掀桌子，大家一拍两散。
这是一种默契，也是我留给她们最后的底牌。
HR似乎对我们的对话很满意，他那黑洞洞的嘴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像一个裂开的饺子。
「聪明的选择。这边请，蔚蓝小姐。」
我跟着HR走出部门办公室。
门外，是一条深不见底的走廊。走廊两侧，是一扇扇一模一样的门，门上挂着「销售部」「市场部」「技术部」的牌子。
门缝里，不时传来凄厉的惨叫和疯狂的笑声。
看来，我们不是唯一的玩家。
HR在前面领路，他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嗒、嗒」的清脆回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