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守护,是蓄谋已久的侵占。
我知道他渴望权力,但我以为他只想替我扛起这一切。
我以为我们的未来是岁月健康,却不知他从一开始就在等我死。
慕司澜走到台前,拿起那枚为他挡过子弹的护身符吊坠:
“鸢姐,我很高兴曾被她保护过。”
“但这枚吊坠代表着我已经放下的过去,是时候让它有新的主人了。”
“我愿将这枚代表守护的信物,送给我未来的妻子温晴,和我未出世的孩子。”
他亲手为温晴戴上。
戴上吊坠后,慕司澜转向台下几位面色复杂的旧部: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怀念过去。但跟着她,只有打打杀杀。”
“而我带的这七年,让所有人不止能赚钱,
更有时间回家陪老婆孩子。这,才是正道。”
这不是订婚,这是对我身份、爱情、过去一切的公开处刑。
他要让所有人看到,我凌鸢如今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过去式。
阿K气得双眼通红,我却笑了。
就在他们准备接受全场祝福的那一刻,我坐着轮椅,
在阿K和几位旧部的簇拥下出现在聚光灯下。
全场哗然,慕司澜脸上的幸福假面瞬间碎裂。
我示意阿K把我推到台前,对着脸色铁青的慕司澜:
“慕司澜,恭喜订婚。”
我打断他的辩解:
“回家陪老婆孩子?你是说,靠出卖兄弟的地盘、向宿敌弯腰换来的安稳吗?”
“你的正道,不过是跪着挣钱而已。”
慕司澜的血色瞬间褪尽。
我没再看他,对阿K轻声道:
“去吧,告诉所有人,他们的债主回来了。游戏,才刚刚开始。”
4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安静的宴会厅。
他下意识地将温晴往身后藏了藏,这个动作让我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
“你来干什么?”
他问,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的惊慌。
“我来,自然是给你道喜。”
我让阿K把轮椅推到台前,仰头看着他,
“顺便,也听听你的‘正道’。”
我重复了他刚才的话:
“回家陪老婆孩子?听起来真不错。”
我顿了顿,话锋一转:
“你是说,拿西城区的三个场子,去换陈老板儿子的一条命,换来的安稳吗?”
台下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还是说,跪下来给你七年前最大的宿敌‘蝎子’敬酒,
求他高抬贵手,放过你的走私船队,换来的安稳?”
慕司澜的脸色从白转青,又从青转黑。
“闭嘴!”他低吼。
我没理他,继续说:
“我记得,当年蝎子杀了我们十二个兄弟,他的人头,是我亲手拿回来的。
怎么,慕司澜,七年过去,我的血还没凉透,你就已经把头磕到仇家脚下了?”
“你的正道,就是跪着挣钱?”
最后一句,我问得又轻又慢。
“轰”的一声,台下炸开了锅。
尤其是那些旧部,个个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他们可以接受换个老大,但无法接受尊严被这样践踏。
“慕司澜,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之前那个板寸头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老九!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