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司澜捧起我的手,声音沙哑而扭曲:
“凌鸢,我只是想让她生个健康的孩子,
一个能替你站起来,替我们跑遍世界的孩子。”
我几乎要笑出声。
突然想起当年泥石流后截肢,他抱着我一遍遍发誓会做我一辈子的双腿。
如今,他却要让另一个女人的孩子来代替。
我抽出手,冷冷地看着他和一旁瑟缩的林晚晚。
“慕司澜,按我们过去的规矩,背叛者,是要剁掉一根手指的。你选哪根?”
林晚晚吓得往慕司澜怀里钻。
慕司澜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姑娘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别怕,她伤不到你的,慕哥哥。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人,能有什么威胁?”
她刻意加重了“站不起来”四个字。
那是我和他都心知肚明的、最深的伤疤。
我恶狠狠盯着小姑娘。
小姑娘害怕得躲到慕司澜怀里:“慕哥哥,我害怕。”
慕司澜抱起林晚晚要出门。
从我身边走过时,他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对我说:
“凌鸢,你过了。早知道七年前就该让你死了。”
2
门重重关上。
他切断了我与外界的所有联系,电话、网络、甚至连保姆都换成了他的人。
但他算错了一件事。
窗外倾盆的暴雨声,撞开了我尘封七年的记忆大门。
我全都想起来了。
我坐在轮椅上,看着桌上那份离婚协议。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七年没有联系的号码。
“老大?”
“是我。”
“我操,老大你还活着?”
“鸢姐,慕哥七年前拿着你的双腿和少爷的骨灰,告诉所有人你们都死了。”
阿K的声音在颤抖:“他接管了你的一切。”
我握紧轮椅扶手,指节发白。
七年,整整七年,我被蒙在鼓里。
“鸢姐,你现在在哪!”
阿K顿了顿,
“慕哥听了林晚晚的话,要去挖开念儿的墓。
那个女人说......可以把念儿的骨灰拿出来,让念儿投胎到她肚子里。”
血液瞬间凝固。
念儿,我可怜的儿子,连死后的安宁都不能拥有。
我砸碎了房间里的一切,用玻璃碎片抵住自己的脖颈。
“带我去西郊墓园,现在!”
看守的保镖被我疯狂的样子吓到,慕司澜说过不能让我受伤,他不敢拒绝,放我出去。
车刚停稳,我就看到了那一幕。
念儿小小的墓碑前,黄色的挖掘机在挖土。
慕司澜西装笔挺地站在一旁,而林晚晚抚着肚子,对着墓碑念念有词。
“念儿乖,很快你就能出来了。”
慕司澜的声音温柔得令人作呕,
“爸爸给你找了最好的身体。”
他眼中的疯狂和偏执让我胃里翻江倒海。
这不是悼念,这是一场以我儿子尸骨为祭品的邪恶仪式。
“让它停下!”
阿K推着我冲过去,轮椅碾过泥地的声音终于惊动了他们。
林晚晚惊叫一声躲进慕司澜怀里。
慕司澜看到我,眼中没有惊讶,只有一种“你来了”的平静。
他挥手让挖掘机继续,对我身后的阿K等人冷冷道:
“怎么,忘了谁才是现在的主人?要为个瘸子背叛我?”
我没理他,只是对站在旁边的几个老面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