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七年不见,连规矩都忘了?见到我,不该叫声鸢姐?”
那几人身形一僵,下意识垂下头。
“都给我停下!再敢动一下试试!”
我凄厉地尖叫,声嘶力竭。
这是七年来,我第一次如此失控。
慕司澜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被刺痛的痕迹,但他没有停手。
林晚晚从他怀里探出头,脸上带着胜利者的怜悯:
“姐姐,你别激动,会吓坏念儿的。”
“念儿也是慕哥哥的儿子,他当然想给孩子一个新生,一个干净的身体。”
她在暗示是我当年的腥风血雨害死了念儿。
慕司澜走过来,在我轮椅前蹲下,声音沙哑:
“鸢,你恢复记忆了,那就该懂我。念儿的死,是在替我们还债,尤其是替你。”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
“你忘了这双手沾了多少血?念儿是替你去死的!”
“我现在只是想让他回来,回到一个干净的母体里,这有什么错?”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扎进我的心脏。
他抚上我的脸,语气诡异温柔:
“林晚晚的孩子没了,这是天意,是念儿要回来的信号。”
“等他出生,我们还能一起疼他,把他养大,好不好?”
我浑身颤抖。
他知道念儿是我七年前唯一的软肋。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
“凌鸢,今天你要是拦我,你就是亲手扼杀了念儿重生的唯一机会。”
“让他继续在地下为你赎罪,还是让他回来,你选。”
我推开所有人,用双臂支撑着身体,疯了一样从轮椅上摔下来。
我爬向那方小小的墓碑,用残破的身体护住那片土地,疯狂地把被挖开的泥土刨回去。
“念儿,妈妈在这里,谁也别想动你。”
我抱着冰冷的墓碑,就像七年前在冰冷的泥浆里抱着念儿渐渐冰冷的小小身体。
他那么小,甚至没来得及看我一眼。
慕司澜看着我满身泥污的样子,眼神里闪过剧烈的痛楚:
“凌鸢,别这样,很难看。”
林晚晚也假惺惺地说:
“是啊姐姐,等弟弟出生了,我们会替你好好爱他的。”
我没有理他们。
只是抱着墓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慕司澜,从今天起,你我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3
墓园对峙后,我被禁足在别墅。
两个月后,慕司澜和温晴的订婚宴轰动全城。
他以深情守护残疾“亡妻”七年的形象赢尽美名,如今终于“走出阴霾”。
这场订婚宴,是他对我七年付出的公开践踏。
主持人盛赞慕司澜有情有义,他牵着温晴的手说:
“过去的已经过去,人不能总活在回忆里。”
“我很感激温晴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们给了我重新开始的勇气。”
就在交换戒指的那一刻,阿K推着我出现在后台。
我回来了,在他最风光的时刻,来讨我的血债。
七年前那场特大泥石流,我重伤失忆,痛失爱子。
他抱着我说:“鸢,都过去了,我带你过普通人的生活。”
他以“照顾”之名困住我,以“分忧”为由接管一切。
在我最脆弱的时候,他拿走了所有核心账目和人脉的最高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