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司澜厉声喝道,眼神却死死地盯着我,
“凌鸢,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
我平静地看着他,
“只是来告诉大家,我回来了。欠了我的,我会一笔一笔,亲自讨回来。”
阿K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
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只说了一句:“动手。”
几乎是瞬间,慕司澜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脸色骤变。
“你做了什么?”
他冲到我面前,双手撑在我的轮椅扶手上。
“没什么。”
我闻到他身上混合着古龙水和温晴身上香水味的复杂气息,皱了皱眉,
“只是把你送给陈老板的那三个场子,拿了回来。
顺便,也把你那艘‘干净’的走私船,送给了海关。”
“你疯了!”
他咬牙切齿,
“那些生意早就洗干净了,你这么做会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我的人,不会有事。”
我抬头,直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
“至于你的人......慕司澜,
你是不是忘了,那些所谓的‘干净’生意,地基是怎么打的?
每一笔钱,都带着血腥味。
现在,只是让它们物归原主罢了。”
他死死盯着我,胸口剧烈起伏。
温晴终于反应过来,哭着扑上来抓住他的胳膊:
“慕哥,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的订婚宴......”
慕司澜像是被她的哭声惊醒,猛地甩开她的手。
“滚!”
温晴被他甩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慕司澜却看都没看她一眼,他的目光始终胶着在我的脸上,
痛苦、愤怒、悔恨......种种情绪在他眼中交织,最后都化为一种近乎哀求的沙哑。
“凌鸢,七年了,为什么不肯放过?”
“放过?”
我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宴会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慕司澜,我躺在病床上,失聪失忆,像个废人一样被你圈养了七年。
我唯一的儿子,被你拿去当什么‘转世’的祭品。
现在,你问我为什么不肯放过?”
我收起笑容,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你该庆幸,我只是失忆,不是死了。
否则,今天就不是我来讨债,而是阎王来收你的命。”
说完,我不再看他。
“阿K,我们走。”
经过板寸头老九身边时,我停了一下。
“老九,你儿子该上小学了吧?”
老九一愣,随即红着眼圈点头:“是,鸢姐。”
“好好过日子。”
我留下这句话,再没回头。
身后,是慕司澜的咆哮,和温晴凄厉的哭喊。
整个京市的上流社会,都见证了这场盛大订婚宴如何变成了一场惊天丑闻。
慕司澜的深情人设,一夜之间,碎得连渣都不剩。
5
回到阿K安排的安全屋,是一栋不起眼的旧式居民楼。
屋里已经站了七八个人,都是当年跟着我的心腹。
见到我,他们齐刷刷地单膝跪地。
“鸢姐!”
“都起来吧。”
我摆了摆手,“七年不见,都老了。”
老九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鸢姐你一点没变。”
“是吗?”
我摸了摸自己鬓边不知何时生出的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