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二天一早,管家却一脸慌张地来报:“东家,昨晚……昨晚没找到人啊!镇上的年轻人都说没出来过,连邻村的都问了,没人知道这事儿。”王元宝不信,觉得是管家办事不力,骂了几句便没放在心上。
可到了第三天午夜,那锣鼓声又响了。这次比上次更清楚,还夹杂着人的笑声,嘻嘻哈哈的,听得人心里发毛。王元宝这下坐不住了,他琢磨着:“肯定是有人故意跟我作对,想吓走我,好占这宅子!”他当即叫来家里的八个打手——都是镇上有名的壮汉,平时看粮囤、护宅院,个个力气大得能扛动石磨。王元宝给每人发了一把刀,嘱咐道:“今晚你们分四个方向守着,只要看到有人敲锣打鼓,就给我抓起来!抓活的,我要亲自问问是谁这么大胆!”
打手们领了命令,当晚就分散在宅子四周的墙角下,眼睛瞪得溜圆,连大气都不敢喘。王元宝坐在屋里,竖着耳朵听动静,心里盘算着怎么收拾那些捣乱的人。可直到后半夜,也没听见打斗声,只有锣鼓声可没多久锣鼓声也没了。他美滋滋的心想肯定是得手了。
可天刚蒙蒙亮,管家就疯了似的冲进屋,声音都在发抖:“东、东家!不好了!出事儿了!”王元宝心里一紧,赶紧跟着管家往外跑。刚到院门口,就看见八个打手全都躺在西边的石棱下,一个个面朝下,身体抽搐着,嘴角还挂着白沫,怎么喊都没反应。
王元宝吓得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他赶紧让人去请镇上的老郎中,老郎中来了后,给每个打手都把了脉,又翻了翻他们的眼皮,最后摇着头说:“王老爷,这……这不是生病,也不是被人打了。他们的脉跳得又快又乱,眼睛里全是血丝,像是……像是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邪祟入体了啊!”
“邪祟?”王元宝的声音都变了调,他猛地想起柳半仙走时说的话——“您最好找人试住三天,夜晚尤其别去西边的石棱下”。他这才明白,柳半仙当时是在提醒他,可自己却没当回事。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个东西:“东家!您看这个!在李老三的手里攥着的!”王元宝接过来一看,是个巴掌大的纸人,穿着红色的小衣服,脸上画着笑眯眯的表情,可那眼睛却用墨点得又圆又黑,盯着人看时,总觉得透着股邪气。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纸人的手里还拿着个迷你的小锣,锣面上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像是血。
王元宝拿着纸人,手不停地发抖。他抬头看向西边的石棱,晨光下,那块巨石泛着冷光,像是一只蹲在那里的老虎,正盯着他的宅子。他忽然想起,镇里的老人说过,那座小山的半腰,以前是个乱葬岗,几十年前闹过瘟疫,死了的人都埋在那里,后来因为总有人说晚上看到鬼影,就没人敢去了。
“柳半仙……他是不是早就知道?”王元宝喃喃自语,心里又怕又悔。他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打手,看着这座富丽堂皇却透着邪气的宅子,忽然觉得浑身发冷——这哪里是什么聚财纳福的宝地,这分明是个引鬼上门的凶宅啊!
王元宝急得团团转,想再去找柳半仙,可派人去青溪镇一问,人家说柳半仙早就离开了,没人知道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