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怎么办?”王元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都快出来了,“大师,您救救我家,救救我儿子啊!”
老和尚摇了摇头:“这怨气已经入了宅,除非拆了宅子,迁走这里的坟茔,否则难除。可这宅子刚盖好,您舍得拆吗?而且,那些怨魂已经伤了人,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了……”
老和尚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王元宝的头上。他看着眼前的大宅子,想起自己花出去的银子,想起昏迷的打手、生病的儿子,心里又痛又怕。
当天晚上,午夜子时又到了。这一次,锣鼓声比之前更响,还多了女人的哭声,呜呜咽咽的,绕着宅子转了一圈又一圈。王元宝抱着儿子,躲在屋里,吓得浑身发抖。他听见院门外的石狮子倒了,听见窗户被风吹得哐哐响,听见那些“人”在门外喊:“王元宝,你出来!这是我们的地方!
第二天天刚亮,王元宝抱着还在胡话的儿子,看着满院狼藉——倒在门口的石狮子断了一只耳朵,池塘里的臭水泛着泡,东边土坡的枯枝落了一地,八个打手依旧昏迷不醒,嘴里时不时发出几声含糊的呻吟。他再也撑不住,对着管家哑着嗓子说:“这宅子……咱不住了!赶紧收拾东西,搬回老宅去!”
管家早就吓破了胆,忙不迭地应着。王元宝什么都顾不上带,只抱着儿子,跟着家人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新宅。后来有人劝他把宅子卖了,或是租给外来人,可一听说这宅子闹鬼,连最穷的流浪汉都不敢靠近。久而久之,那座富丽堂皇的宅子就荒了——院墙爬满了野草,大门上的红漆褪成了灰褐色,院里的池塘积满了淤泥,只有风穿过空荡的房间时,会发出呜呜的声响,听得人心里发毛。
这荒宅一搁就是三年。
第三年春天,山西闹了大旱,地里的庄稼全枯死了,逃荒的人成群结队地往南方走。其中有兄弟三个,老大叫李栓,老二叫李柱,老三叫李敢,爹娘都在旱灾里没了,哥仨一路乞讨,终于走到了太平镇。
可太平镇不大,镇上的人家也不富裕,没人愿意收留他们。天快黑时,哥仨蹲在镇口的老槐树下,肚子饿得咕咕叫,愁着今晚去哪落脚。这时,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路过,看他们可怜,就停下来说:“你们要是不怕死,倒是有个地方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