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有人过来敬酒,说的也都是些不咸不淡的客套话。
我一一应付过去,滴水不漏。
等到宴会散场,我起身告辞。
天河水君象征性地留了两句,我也客客气气地回了。
自始至终,那位三太子敖৬৫,再没看过我一眼。
就好像那盘葡萄,只是他随手打发一只小猫小狗的零食。
我走出天河水府,外面的夜风格外凉。
我没有立刻回青溪涧。
而是一个转身,化作蛟龙原型,潜入了天河的支流。
冰冷的河水,让我因为喝酒而有些发热的头脑,瞬间清醒。
我贴着河底,悄无声息地游动。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了个大圈,往鸾玉所在的朱雀山的仙府方向游去。
我得搞清楚,她为什么恨我。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我不能总是等着别人出招,我再接招。
我要主动出击。
就在我快要靠近朱雀山水域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微弱,但又极其熟悉的法力波动。
那不是鸾玉的。
也不是任何一种我所知的仙家法力。
那波动,带着一股……腐朽的,古老的气息。
我心里一凛,立刻停住,收敛了所有气息,躲在一块巨大的礁石后面。
没过多久,我看到一条黑影,从鸾玉仙府的方向,鬼鬼祟祟地潜入水中,然后飞快地朝下游去了。
那黑影,不是仙,也不是妖。
倒像个……影子。
我皱起眉。
直觉告诉我,我好像撞破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这趟天河水府之行,牵扯出来的东西,远比我想象的要深。
那盘葡萄,怕是要烫手了。
5
我没去追那个黑影。
对方底细不明,贸然行动不是我的风格。
我记下了那股腐朽法力的气息,然后悄无声息地回了青溪涧。
鲤真见我回来,高兴地在水里直打转。
“沁姐,宴会好玩吗?你没吃亏吧?”
我摸了摸它的头,“没吃亏,还吃了盘好葡萄。”
我没跟它说宴会上的事,说了它也不懂,反而要替我担心。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我照常修炼,打坐,炼化水汽。那根水汽凝成的针,被我炼得更加凝实,几乎变成了实体,泛着幽幽的蓝光。
我总觉得,这根针,很快就能派上用场。
大概过了半个月。
青溪涧出事了。
先是下游的凡人村落派人来求,说是不知怎么回事,涧水突然变少了,河床都露出来了,田里的庄稼眼看就要干死。
我立刻去下游查看。
果然,原本还算丰沛的溪水,现在变得只有细细的一股,有气无力。
我皱起眉。
青溪涧的水源,来自昆仑山雪水融化,千百年来从未断绝。怎么会突然干涸?
我逆流而上,一路探查。
越往上游,情况越不对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躁的气息。水里的生灵,也都显得烦躁不安。
等我到了青溪涧的源头,昆仑山脚下的一处深潭时,我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源头的水,竟然被人用法力截断了。
一道无形的屏障,横在深潭中间。潭水被堵住,无法流向下游。
而布下这道屏障的法力,我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