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颗恒星,照亮了整个林家。
宴会结束,
我帮佣人收拾残羹。
在垃圾桶里,
我捡到一张被丢弃的纸——
《唐昭昭基因认证证书》,
烫金边框,签名处是林昭宁的亲笔。
我把它偷偷藏进衣袋。
夜里,在隔离室的冷光下,
我把它贴在墙上,
和我那张皱巴巴的《异常体观察报告》并排。
我盯着它们,
看了很久。
然后,我拿起铅笔,
在唐昭昭的证书上,
轻轻画了一道斜线。
又在自己的报告上,
画了一颗小小的、歪歪扭扭的星星。
我知道这很幼稚。
但那一刻,我需要相信——
哪怕全世界都说我是错误,
我也可以给自己打一颗星星。
7. “我剪掉了自己的基因序列图”
十二岁那年,
学校组织“基因自我认知课”。
每人发一份自己的基因序列图——彩色条码,
像超市商品的条形码,
标注着“智力”“情绪”“抗病力”等数值。
我的那份,
被老师单独放在讲台角落,
用红笔圈出一行字:
【父系污染源:代号K —— 建议隔离观察】
课间,我趁没人,
偷偷把序列图带回宿舍。
夜里,我拿出剪刀——儿童安全剪,
钝得连纸都剪不利索。
我对着镜子,
把序列图铺在桌上,
开始剪。
不是剪纸。
是剪自己。
我剪掉“情绪波动”那栏——因为林知远说,
那是我最恶心的部分。
我剪掉“父系遗传”那栏——因为林昭宁看到它就会发抖。
我剪掉“匹配度87%”那行——因为那是她崩溃的导火索。
剪到最后,
序列图只剩下一小块——
“母系遗传:林昭宁博士”。
我把它小心贴在胸口,
隔着衣服,
轻轻按住。
“这样……是不是就干净了?”
我对着镜子问自己。
镜子里的女孩,
瘦得像纸片,
眼睛大得吓人,
手背上还有营养剂留下的蓝色污渍。
她没回答我。
第二天,
我把残缺的序列图交回讲台。
老师皱眉:“谁让你剪的?”
我低头:“……我自己。”
“为什么?”
我攥紧衣角,
声音轻得像蚊子:
“……我想……变得像唐昭昭那样干净。”
全班哄笑。
老师叹了口气,
没骂我,
只是把我的序列图丢进碎纸机。
“编号7,基因是改不了的。认命吧。”
那天放学,
我在实验室废料桶里,
翻到一张废弃的《唐昭昭完整基因图谱》。
我没剪它。
我只是把它折成一只纸鹤,
放在枕头下。
夜里,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纸鹤。
飞过林家的高墙,
飞过研究院的玻璃穹顶,
飞到一片没有基因检测仪的天空下。
那里,没人叫我编号7。
他们叫我——盼娣。
8. “学校不收‘非自然出生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