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掉手里的工具，跌跌撞撞地跑到一面墙前。
那面墙看起来和别的墙没什么区别。
他发疯似的用手捶打着墙壁。
“不！不！她已经死了！是我亲手……”
他说漏嘴了。
两个助手都看呆了。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看到他们的院长，那个冷静到冷酷的白医生，疯了。
我看着白浪，笑了。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攻守易位了。
我不再是他的小白鼠。
他，和他的秘密，成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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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老鼠的交易
白浪被他自己的手下带走了。
他精神失常，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墙里有人”。
这很讽刺。
一个治疗精神病人的医生，自己成了精神病人。
我被送回了734号房。
约束带解开了，待遇也变了。
没人敢再来找我麻烦。
他们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幽灵。
但我知道，事情还没完。
白浪只是一个开始。
他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势力。
我需要情报。
而在这座疯人院里，情报的源头只有一个。
一个外号叫“老鼠”的病人。
第二天，在活动区，我找到了他。
老鼠是个瘦小的中年男人，总是缩在最不显眼的角落里。
他叫什么没人知道，他在这里待了多久也没人知道。
只知道，这医院里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和耳朵。
我走到他面前。
他正用一根小木棍，在地上划拉着什么。
【734号……那个把白医生弄疯的新人。他来找我干什么？】
他心里充满了警惕。
“我想知道一些事。”我开门见山。
老鼠没抬头，继续划着他的小木棍。
“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
我说。
“我知道白浪不是这里唯一的主人。我还知道，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从这里带走一些‘治愈’的病人。”
我说完，老鼠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他手里的木棍，也停了。
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焦点。
【他查到了多少？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想知道什么？”他问。
“所有。”
老鼠笑了，笑得很难看。
“我的情报，很贵。”
“开个价。”
“我不要钱，也不要食物。”他说，“我要一样东西。一样只有你能给我的东西。”
【我要一个答案。困扰了我十年的答案。】
他心里想。
“什么东西？”我问。
“告诉我，我女儿在哪里。”
老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他们告诉我，她出车祸死了。但我不信。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她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希冀。
我闭上眼睛，集中精神。
我开始“听”他。
听他最深处的记忆。
一幅幅画面在我脑海里闪过。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在公园里奔跑。
小女孩躺在病床上，对他笑。
最后，是一场车祸。
刺眼的灯光，尖锐的刹车声，飞溅的玻璃。
然后，就是一片空白。
他的记忆被人为地修改过。
但他对女儿的执念，形成了一个无法被抹去的“精神烙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