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声音有些颤抖。
“她可能就是那时彻底崩溃——疯了。”
“她公婆见她再没用处,将她赶出去。她娘家也没人愿意养她,她就在村里四处流浪。”
“这次我回去,听说了她的事,就去找她,结果她一见到我,就死活要跟我走。”
“她忘记了所有痛苦的事,臆想我是他老公,以为我回老家接她去城里享福。”
老公痛苦地看着我:“老婆,你说,我能怎么办?看着邬娟彻底烂在乡下?我真的做不到。”
别说老公做不到,我也不忍对一个如此苦命的女人袖手旁观。
我心里的怒火被浇灭。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同情,有理解,还有一丝丝不知所措。
我和老公相识,是因为一起做义工。
我们当初看中的,就是彼此的善良。
我也想帮助邬娟,但要让出老公,还要陪同演戏,我又有些为难。
虽然知道老公对邬娟已经没有爱情,但真要听到邬娟叫他老公,我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就没有其他办法吗?我们出钱,给她在城里找处房子,请人照顾她,怎么样?”
3
老公摇摇头,“我咨询过医生,邬娟这种情况,最好别刺激她,如果戳破她的幻想,病情可能会加重。”
“但要是积极配合治疗,她这个病能痊愈,等治好她的病,我立马告诉她真相。你放心,邬娟是明事理的人,她绝对不会纠缠我。”
犹豫再三,我终于开口,“可我没当过保姆,不知道该怎么做。”
听到这话,老公一把搂住我,在我脸上亲一口。
“我就知道老婆最善良,哪能真让你当保姆,只是这样对她说而已。”
“她现在脑子不太灵光,随便忽悠几句她就会信,这段时间要委屈你了,我一定会好好补偿。”
夜里,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主卧——现在是邬娟的房间,早已没了动静。
书房里,老公大概也睡下了。
而我现在是保姆,只能睡客卧。
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毫无睡意。
我从小就认床,哪怕是在自己家,也总觉得这张床很陌生。
辗转反侧太难熬,我正要给老公发消息,房门被极轻地敲响。
“老婆,睡了吗?”老公小声问。
“没,认床,睡不着。”我压低声音回应。
他闪身进来,迅速将门掩上,钻进被窝里,一把将我拥入怀中。
“对不起,让老婆受委屈了。”老公将下巴搁在我头顶,一下下闻着我的头发丝,“我也睡不着,想老婆,想和老婆抱抱。”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笨拙的讨好和熟悉的热烈。
黑暗中,视觉受限,其他的感官就变得格外敏锐。
他身上的气息,他指尖的力度,他摩挲的节奏,都在试图攻陷我。
五年感情不是假的。
我心里那丝丝委屈,转瞬被抚平。
我侧过身,还没来得及回应,他的吻就落下来,带着急切和渴望。
就在意乱情迷时。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有人在开我的门。
4
今天家里还有一个人,邬娟。
我和老公同时屏住呼吸,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在疯狂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