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一看,吓得“啊”的一声,整个人弹起来。
男人快速按住她:“别动。”
云鲸落一看见那冒银光的针头,就开始头晕冒冷汗,身子控制不住哆嗦:“我……我晕……”
话还没说完,男人大手扣住她后脑勺按进胸膛里:“别看,深呼吸。”
云鲸落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他不知道连老板都敢睡的女孩子,怎么打个针会怕成这样。
像只受欺负的小动物,可怜兮兮的。
他伸出手,一下又一下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小牛马乖,再坚持下就不疼了。”
医生推完药,男人给她按着止血棉球,抱了她很久,才将她放开。
她苍白小手揪着他的衣领,红着眼跟他对视良久,嗓音嘶哑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看着她的眼睛回答:“邢铮。”
“邢铮,我记住你了。”
她生气地打他耳光,“你可真行啊!”
这一巴掌没打到他的脸,只是轻轻刮蹭到男人的下巴,就在他怀里晕了过去。
邢铮蹙眉看向医生:“不是感觉不到疼?”
医生:“……也许小姑娘比较怕疼。”
云鲸落晕着,给她输液就方便了,只不过没有输液架。
任青自告奋勇:“顾总,我来吧。”
“行,你来,以后我结婚你当新郎。”
“……”任青一想那画面毛骨悚然。
他干笑:“还是别了吧,我哪有这个福气消受。”
“没事就滚。”
任青忙不迭滚了。
邢铮拿着吊瓶,站在沙发边看着云鲸落。
药水顺着软管一滴一滴落下。
三瓶药水打完,已经是凌晨两点。
云鲸落一觉睡到大天亮。
她在一片白光里睁开眼,视野里却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昨晚来她家的男人还没走,竟坐在她面前的旋转椅里睡着了。
因为身材高大,窝在那里格外委屈。
一条长腿伸直,一条腿屈膝踩地,仰靠在椅背,阳光照着他疲倦的脸,显得皮肤有些苍白,隐隐可见眼下两片淡青。
他在这里照顾了她一晚上?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她还记着昨晚的仇。
云鲸落坐起来,拿起枕头想去捂他。
看见茶几上有一把拆快递的剪刀,她毫不犹豫拿起来,邪恶一笑。
捂他之前,先把他眉毛剪了,免得他顶着这张帅脸到处祸害人。
云鲸落凑到他面前,正准备下手。
男人骤然睁开眼。
云鲸落吓得手一抖,忙把剪刀藏到身后,站在他面前支支吾吾。
“我……我看你睡得正熟,想给你盖毯子来着……”
男人垂眸看了看她手上的枕头。
她脑子反应迅速:“但我觉得你应该更需要一个枕头。”
刚解释完,“啪嗒”一把剪刀掉出来。
不是,你听我狡辩……!
男人眸色漆黑地看着她。
“你干嘛这副眼神看着我,昨晚的账我都还没跟你算!”
她仿佛找到了制裁他的理由,气势瞬间高涨,踩在沙发上指控他。
“说好不打针,你竟敢背刺我!”
“你这个两面三刀,阴险狡诈的小人!亏我这么信任你,让你进我家里来,你竟敢背信弃义,趁我睡着扎我!你不知道我晕针嘛!”
她指着他的鼻子,生气地大声说:“我告诉你,我哄不好了!”
“除非你给我看腹肌!”
“……”
该死的,她到底在说什么啊!
死嘴,竟然比她脑子还色!
说出去的话收不回,干脆一条路走到黑。
输了什么都不能输气势。
她杏眼瞪圆,理直气壮,胸脯挺得高高的,脸却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男人看了她许久,喉结滑动,沉哑地吐出一个字:“好。”
他站起身,利落地脱外套,然后是毛衣,短袖。
仅仅一个呼吸来回,他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像一个完美的人体模型,供她肆意玩赏。
云鲸落震惊地盯着他健硕的身体,眼睛都忘了眨。
高大的身影沐浴在晨阳里,每一块肌肉,都像被镀上一层金光。
他究竟是怎么把身材练得这么好的?
真是每次看,每次都有种血液飙到头顶的感觉。
“还生气吗?”
男人走到她面前,微微抬起头看她。
眼神虔诚,影子压在她身上。
像染上欲念的神佛,选中了眼前的少女。
她下意识往后退,却一屁股跌坐在沙发里。
男人几不可闻地轻笑了一声。
磁性的嗓音带着漫不经心的愉悦。
云鲸落拉起被子盖住滚烫的脸,心跳快得她有点呼吸不过来。
她在被子里唾弃自己:云鲸落啊云鲸落,大早上吃这么好,小心长命百岁!
忽然,毯子的一角被掀起,一股冷风钻进来。
云鲸落打了个寒颤,男人的气息就入侵了她的呼吸,笼罩在她上方。
“你家里确实挺冷的。”他说,“还要看吗?”
云鲸落也拿不定主意,男人就在毯子里贴着她的脸,向上移动身体。
视野瞬间被一堵结实的胸膛填满,蓬勃的胸肌,壁垒分明的腹肌,接着是……
云鲸落羞愤地别开脸:“麻烦你别拿枪指着我。”
“抱歉,家弟不太听话,回头我教训他。”
他挪下来跟她平视,云鲸落却感觉到两腿之间有异样,咬了咬牙:“你……你得寸进尺。”
早晨正是男人欲望旺盛的时候,看见她这张害羞的脸,邢铮更加忍不住,哑声道:“要不要来一次,庆祝你大病初愈。”
面对这样的美色,谁能坚守得住自己的底线?
云鲸落在失去理智前及时刹车,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摇摇头:“不要……我还没好利索,头还晕……”
很明显的借口,邢铮看出来了,但没有勉强。
他起身:“借你家浴室用用。”
“……”
云鲸落身体还很虚,在沙发上挺尸了一会儿,想到还有两天就要去C城,方案还没做出来,她强行把自己从沙发里拔起来,收拾一下,准备去公司。
男人正从浴室出来。
“要出门?”
他似乎是洗了把脸,额前的头发微微被打湿,下颌角和脖子上挂着水珠,不知是不是汗水。
上半身还光着,裤头那里平整了。
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性感和禁欲的气息。
云鲸落看愣了一瞬间,脸红地甩开头:“我要去公司。”
男人慵懒地倚着门框:“不养病了,小牛马?”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
他点点头。
云鲸落想到什么:“对了,你去哪?”
“没地方去。”
“那你送我呗?”
他笑了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