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
我说。
安琳愣了一下。
【他想干什么？自己注射？也好，省得我费事。】
她把注射器递给我。
针头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我拿着注射器，挽起袖子。
手臂上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安琳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期待和看好戏的兴奋。
她等着我把药推进自己的身体，然后像一滩烂泥一样倒下。
我把针头对准自己的胳膊。
然后，手腕猛地一翻。
针头调转方向，直接扎向安琳。
她完全没反应过来。
等她感觉到刺痛时，针头已经扎进了她的大腿。
我拇指用力，把那满管的镇定剂，一点不剩地推进了她的身体里。
“你……”
安琳的眼睛瞪得老大，满是不可置信。
她想尖叫，但身体已经开始发软。
甜腻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疯子……他是个疯子！】
这是她昏过去前，最后一个念头。
我拔出针头，随手扔在托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安琳瘫软下去，倒在我脚边。
我蹲下身，从她口袋里摸出钥匙串，打开了她手腕上的约束带。
然后，我把约束带扣在了她手上。
做完这一切，我慢悠悠地换上病号服。
然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走廊里很快会传来脚步声。
没关系。
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能听见整个医院里，那些交织在一起的，肮脏的，兴奋的，恐惧的念头。
它们像一首混乱的交响乐。
而我，是唯一的指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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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别惹睡觉的狗
警报最终还是响了。
刺耳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两名身材魁梧的男护工冲了进来，手里拿着电击棍。
他们看到倒在地上的安琳，和我床上的我，都愣住了。
“怎么回事！”其中一个国字脸吼道。
【这小子干的？妈的，安琳这骚娘们也有今天。】
他心里想的，跟他嘴上说的完全不一样。
我睁开眼，坐起来，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们。
“我不知道，她给我打了一针，然后就自己倒下了。”
我的语气很平静，眼神很茫然，完美扮演一个被吓坏了的精神病人。
国字脸半信半疑。
另一个瘦高个已经过去检查安琳了。
“活着，就是睡过去了。”
国字脸的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充满了审视。
【这小子不简单。眼神太镇定了，不像疯子。】
可惜，光靠看是看不出来的。
最后，他们把安琳抬走了。
临走前，国字脸警告我：“小子，给我老实点！不然有你好受的！”
我点点头，又躺了回去。
脑子里回响着他离开时最后的想法。
【等白医生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白医生。
应该就是这家医院的负责人了。
我对他很期待。
第二天，我被允许去公共活动区。
那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几十个病人像牲口一样被圈在里面。
有的在下棋，有的在看电视，还有的在对着墙壁说话。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汗味和绝望的味道。
我一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是新来的。
在新环境里，新人要么被欺负，要么就得展露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