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叶露最喜欢的咖啡豆换成了含有特定植物活性物质的“健脑咖啡”，将枯燥的记忆训练游戏包装成和她一起“探险解谜”。一个平凡的星期六下午，他甚至尝试引导叶露做些简单的、她以前最喜欢的烘焙。
“露露，帮我筛一下低筋面粉好吗？就像这样。”林深示范着筛面粉的动作，面粉像雪花一样轻盈落下。
“好呀！”叶露兴致勃勃地接过筛子。起初，她的动作是流畅的。面粉簌簌落下，在碗里堆积成小山。但十几秒后，她的动作变得极其、极其缓慢。她握着筛子的手悬在碗上方，眼神不再是看着碗，而是专注地盯着筛网里那些尚未落下的小面粉团。她的手腕开始微微转动筛子，仿佛在观察某种极其精密的分子运动轨迹，又像是在寻找一个最适合粉末落下的物理角度。时间在那一刻仿佛静止了，只有窗外偶尔的鸟鸣。那缓慢而失去目的性的转动，像一个无形的钟摆，每一次晃荡都沉重地敲打着林深紧绷的神经。他看着她专注却茫然的眼睛，知道那些精细动作控制通路正在被侵蚀。他轻轻接过筛子：“好了，够了，真棒。”语气是夸赞，心却在无声坠落。
**十二**
林深试图抓住一些正在流失的温度。他翻出结婚时的录像带，连接好那台老式投影仪。泛黄的暖光打在客厅墙壁上，映出年轻得耀眼的他们。叶露穿着白纱，在草地上提着裙摆旋转，笑容明媚得能融化冰川。录像里传出宾客的欢呼和司仪清晰的声音：“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画面里，年轻的他低头，温柔地吻住她含笑的唇。
林深握住身边叶露微凉的手，试图将此刻与彼时的温度连接。他转头看她，轻声问：“还记得那天吗？你笑得像个小太阳。”
叶露安静地看着墙上闪烁的画面，眼神温和，带着一种观看精美舞台剧的距离感。她轻轻点头，嘴角弯起：“嗯……真好看。”她的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抬起来，指尖轻轻触碰投影光中那个奔跑旋转、模糊了边界的白色纱裙轮廓。“这件裙子，”她微微歪头，像是评价一幅画，“飘起来真美……像……”她蹙着眉，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放弃似的摇摇头，“反正很美。”
林深胸口剧痛。她能辨认出画面里的裙子、动作的美感，甚至捕捉到了“飘动”的动态细节，但她观看的，只是一个**美丽的故事**，不是**她和他的历史**！那个吻不再是她珍藏心底的甜蜜印章，只是一个光影片段。回忆对她来说，正在从刻骨铭心的体验，退化为一部疏离的纪录片。林深用力握紧她的手，仿佛想把那个“纪录片”里的温度强行拽回现实，但握住的感觉，只剩下流沙般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