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纸上是陈砚的实验日志摘抄——“实验体739号(注:林默基因克隆体)对意识剂耐受度98%,可作为‘意识宿主’”,“苏晚记忆清除不完全,需在密钥激活后二次清除”。
陈砚的脸色彻底变了,他伸手去按墙上的警报器,林默却先一步扑过去,将桌上的培养皿砸在地上——脑组织溅在陈砚的中山装上,像一块深色的污渍。
“走!”林默拉住苏晚,冲向实验室的后门。身后,陈砚的怒吼声响起:“拦住他们!谁放走他们,就是和星火为敌,按‘叛罪’论处!”
第三章中枢塔的阴影
林默和苏晚一路逃到废弃区的深处,这里是天网监测的“盲区”——因为当年林默设计系统时,特意留了一块“信号屏蔽区”,说是“备用维修通道”,实则是为了给反抗者留一条生路。
他们躲进一间废弃的地铁隧道,隧道壁上画着褪色的涂鸦——有笑脸,有花朵,还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我想大声说话”。苏晚靠在墙壁上,一边包扎伤口,一边给林默讲她知道的“真相”:
“陈砚早就和净化局高层有勾结,他表面反抗魏峥,实则想借我们的手毁掉魏峥的天网,再用自己的‘意识系统’取而代之。”苏晚的声音有些虚弱,“老周其实早就发现了,他假装卧底,就是为了接近陈砚,拿到他的实验证据。”
苏晚从伤口处挑出一颗细小的金属弹珠——那是净化局“微罪惩戒弹”,只会造成轻伤,但弹珠里藏着定位器。她将弹珠扔在地上,用石头碾碎,里面的芯片发出一阵刺耳的蜂鸣声,然后彻底沉默。
“那魏峥呢?”林默问,“他真的是冷酷的独裁者吗?”
就在这时,隧道口传来脚步声,不是陈砚的人,而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身后跟着两个保镖。男人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左胸别着净化局局长的徽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是魏峥。
魏峥走到他们面前,脚步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他的西装袖口沾着一点星叶草的汁液,和老周袖口的粉末是同一种植物。他看见林默,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旧照片,递给林默。
照片已经泛黄,上面有三个年轻人:左边的人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试管,是年轻时的林默;中间的人戴着眼镜,笑容温和,是陈砚;右边的人穿着运动服,手里拿着篮球,是魏峥。照片背景是一所大学的实验室,墙上贴着“人机共生,罪罚平衡”的标语。
“我们三个,当年是最好的朋友,一起研究‘犯罪预防系统’。”魏峥的声音很沉,“我们想的是‘减少犯罪’,不是‘消灭犯罪’。可陈砚说,‘只有绝对的零罪,才能有绝对的和平’,我们吵翻了,他就带着部分数据离开了实验室。”
魏峥的左手食指上戴着一枚银戒,戒面刻着“平衡”二字——这是当年三人毕业时一起定制的,林默的那枚,在逃离时弄丢了,苏晚的那枚,藏在手表的夹层里。
“那你为什么建立‘零罪法则’?”林默问,“为什么连微罪都要判死刑?”
“因为陈砚先动手了。”魏峥的喉结动了动,“他用意识控制术操控了一批官员,提出‘零罪法案’,我如果反对,他就会立刻夺权,到时候,这个世界会比现在更糟。我只能先接下‘独裁者’的帽子,再暗中找机会推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