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的眼镜片反射着实验室的灯光，林默注意到他的左手食指少了一截，伤口愈合得很好，像是很久以前就失去的——他当年离开时，陈砚的手指还完好无损。
实验室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巨大的“天网系统结构图”，图上用红色马克笔圈出了“中枢核心”的位置，旁边写着一行小字：“需双密钥启动——林默（后门）、苏晚（前台）”。
“你早就知道我会回来？”林默问。
“不是知道，是‘安排’。”陈砚笑了笑，将培养皿放在桌上，“你以为的‘逃离’和‘回归’，都是我设计的。时空跃迁装置是我帮你启动的，也是我用你的DNA定位，把你拉回来的。”
林默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想起当年启动装置时，后台突然出现的陌生权限，想起回归时耳边响起的熟悉代码——那是陈砚当年教他写的第一行代码。
“为什么？”
“因为只有你能打开天网的后门，只有苏晚能破解前台密码。”陈砚走到他面前，眼镜片后的目光变得锐利，“零罪世界不是错，错的是魏峥——他把‘零罪’变成了独裁的工具。我们要做的，不是推翻零罪，而是取代魏峥，用‘真正的零罪’统治世界。”
陈砚的实验台上，摆着一排贴着标签的试管，标签上写着“意识统一剂”，下方标注着“实验阶段37”——林默认得这个项目，当年他和陈砚一起研究过，目的是“消除人类的犯罪欲望”，但因为会摧毁人的自主意识，被他中途叫停了。
“你想控制所有人的意识？”林默的声音发颤，“这和魏峥的独裁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我是为了‘真正的和平’。”陈砚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坚定，“没有欲望，就没有犯罪；没有自主意识，就没有反抗。这才是零罪纪元的终极形态。”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撞开，苏晚浑身是伤地冲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星火组织的成员。“快走！老周牺牲了！”苏晚抓住林默的手，她的手心滚烫，沾着血和星叶草的汁液。
陈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谁让你进来的？我不是让你掩护他离开吗？”
“我不能再让你骗他了！”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转向林默，眼里满是愧疚，“对不起，林默，我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但我……我记不起你了。”
苏晚解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一道疤痕——那是“记忆清除术”的手术痕迹，疤痕边缘还泛着淡粉色，说明手术时间不长。“陈砚说，我是他的助手，负责破解天网前台密码。可我每次看到你，心脏都会疼，看到这只手表，就觉得少了点什么。”她举起手腕上的旧手表，表盘碎玻璃下，藏着一个极小的芯片槽。
林默突然想起，当年他离开前，曾把天网的前台密钥做成芯片，嵌进了苏晚的手表里——他怕她被陈砚利用，特意用“记忆关联技术”将密钥和她的记忆绑定，只有她想起他时，密钥才能激活。
“你记起来了？”林默抓住她的手。
苏晚摇摇头，眼泪掉在手表上：“没有，但我知道，陈砚在骗我们。他的‘意识统一剂’，根本不是为了和平，是为了把所有人变成他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