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你女儿在幼儿园跟小朋友打闹,额头磕破了点皮,没什么大事。”
电话那头,老师的语气轻描淡写。
可我赶到时,女儿满脸是血,小小的身体在抽搐。
我只打了一个电话:“我女儿被人打了,带一个军医团过来,现在,立刻,马上。”
那一刻,整个南境军区,因我一怒,地覆天翻!
“秦风先生是吗?我是彩虹幼儿园的王老师,你女儿秦悦悦在幼儿园出事了,你赶紧来一趟。”
正在工地搬砖的我,接到电话手一抖,钢筋差点砸到脚。
“我女儿怎么了?”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漫不经心的女声:“哎呀,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跟小朋友玩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额头,流了点血。我们已经简单处理过了。”
“流血了?”我心头一紧,“严重吗?去医院了吗?”
“哎哟,小孩子嘛,磕磕碰碰很正常的。我们幼儿园有医务室,已经用纱布包扎了,花不了几个钱的,你不用太紧张。”
王老师的语气充满了不耐烦,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我女儿悦悦是我唯一的命。
我顾不上跟工头请假,扔下安全帽,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彩虹幼儿园。
彩虹幼儿园是本市最贵的私立幼儿园,我拼了命在工地干活,就是为了让她能享受到最好的教育。
可当我冲进幼儿园的医务室时,眼前的一幕让我瞬间血冲上头!
我的悦悦,我那只有五岁的宝贝女儿,小小的身子躺在床上,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浸透,变成了刺目的暗红色。
她的小脸惨白如纸,嘴唇发紫,身体还在微微抽搐,眼睛紧闭,似乎已经昏迷了过去。
这他妈叫“磕破了点皮”?
这他妈叫“没什么大事”?
“悦悦!悦悦!”我冲过去,颤抖着手想去碰她,却又怕弄疼她。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痛得无法呼吸。
“嚷嚷什么?这里是医务室,要保持安静!”一个穿着白大褂,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女人皱着眉走了过来,她胸口的牌子上写着“校医:刘芳”。
她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女老师,正是给我打电话的王老师。
王老师看到我一身尘土、满身汗臭的民工打扮,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
“你就是秦悦悦的爸爸吧?都跟你说了没什么大事,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影响到别的孩子怎么办?”
我双眼赤红地指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儿,声音嘶哑地质问:“这就是你说的没事?她都昏过去了!为什么不送医院?为什么!”
王老师被我的气势吓得后退一步,但随即撇撇嘴,一脸不屑地说道:“送什么医院?不就是流了点血吗?大惊小怪。再说了,是她自己不小心撞到的,我们幼儿园有什么责任?”
“自己撞到的?”我死死盯着她,“我女儿很乖,她从来不会主动惹事!”
校医刘芳走上前来,推了推眼镜,用一种施舍的语气说:“好了好了,我们已经给她检查过了,就是皮外伤。你要是不放心,自己带她去医院看看呗。不过我可提醒你,医药费我们幼儿园一分钱都不会出的。”
她们两个一唱一和,那高高在上的姿态,那对生命漠视的态度,彻底点燃了我心中压抑了三年的滔天怒火!
三年前,我从尸山血海中退役,解甲归田,只想陪着女儿,过最平凡的生活。
我收敛了所有的锋芒,隐藏了所有的身份,甘愿做一个在工地上挥洒汗水的普通父亲。
我以为,只要我与世无争,就能换来安宁。
可现实却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们,竟然敢如此对待我的女儿!我此生唯一的逆鳞!
“好,很好。”我怒极反笑,缓缓站直了身体。
我掏出那个三年来从未开过机的黑色老人机,装上了那张尘封已久的加密电话卡。
开机,屏幕亮起,一个狰狞的龙头标志一闪而过。
我当着她们的面,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龙……龙帅?”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无比激动,甚至带着颤抖和恐惧的声音。
我没有理会他的称呼,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
“赵猛,我女儿在江城市彩虹幼儿园被人打了,现在昏迷不醒。”
“什么?!”电话那头的赵猛发出一声惊天怒吼,“哪个狗娘养的敢动小公主!龙帅息怒!我……我马上……”
我打断了他:“给你十分钟,我需要一个全军最好的军医团,立刻出现在我面前。另外,封锁这家幼儿园,所有相关人员,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保证完成任务!”赵猛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即将喷发的杀气,“十分钟内,南境第一军医团全体成员,将乘坐武装直升机抵达!第三师独立团将负责封锁现场!我赵猛提头上见!”
挂掉电话,我冰冷的目光扫向王老师和刘校医。
她们被我刚刚电话里的内容和气势吓得一愣一愣的。
王老师最先反应过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笑死我了,还军医团?还武装直-升-机?你以为你在拍电影啊?”
刘校医也抱着胳膊,讥讽道:“一个臭搬砖的,装什么大头蒜呢?还龙帅?我看你是龙头蜈蚣吧!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别说十分钟,就是给你十个小时,你能叫来一辆救护车就算你厉害!”王老师指着我的鼻子,满脸嘲讽,“赶紧带着你女儿滚蛋,别在这里耽误我们工作!”
我没有再跟她们废话。
对于将死之人,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
我只是静静地走到女儿床边,脱下我那件满是灰尘的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
我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温柔。
“悦悦,别怕,爸爸在。从今天起,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王老师和刘校衣见我没动静,也懒得再理我,自顾自地坐在一旁聊天,嗑着瓜子,时不时还朝我投来鄙夷的目光。
“你看他那穷酸样,还学人打电话摇人,真是笑掉大牙了。”
“可不是嘛,女儿都这样了,还想着装-逼,这种男人真是没救了。”
就在她们的嘲笑声中,第九分钟。
“嗡——嗡——嗡——”
窗外,一阵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亮的巨大轰鸣声传来。
那声音沉重而有力,仿佛天空都被撕裂,整个幼儿园的玻璃都在嗡嗡作响!
王老师和刘校医的笑声戛然而止,她们惊恐地对视一眼。
“什么声音?”
“好像是……直升机?”
她们跌跌撞撞地跑到窗边,当她们看清窗外景象的那一刻,两个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只见幼儿园的上空,三架墨绿色的武装直升机正在盘旋,巨大的螺旋桨卷起狂风,吹得地面上的树木疯狂摇摆!
舱门打开,一根根绳索被抛下,一个个身穿白大褂,但气质肃杀的身影,正以极快的速度从天而降!
在他们身后,更多的直升机正在赶来,黑压压的一片,遮蔽了整片天空!
与此同时,幼儿园的大门被“轰”的一声巨响撞开!
一辆辆杀气腾腾的墨绿色军用卡车冲了进来,车上跳下来无数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动作迅捷,训练有素,在短短几十秒内,就将整个幼儿园围得水泄不通!
所有的出口,都被黑洞洞的枪口封锁!
整个幼儿园,瞬间变成了一座军事禁区!
王老师和刘校医已经吓傻了,她们瘫在地上,裤-裆处传来一阵骚臭。
她们终于意识到,那个在她们眼里的臭搬砖的,叫来的不是救护车。
而是一支,军队!
医务室的门被一脚踹开。
一个身穿笔挺军装,肩扛将星,面容刚毅的中年男人大步流星地冲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身穿白大褂,但个个眼神锐利如刀,气场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军医。
为首的那名老军医,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胸前挂满了各种功勋章,一看就是国宝级的人物。
男人正是南境战区第三师师长,赵猛!
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浑身是血的悦悦,又看到了站在床边的我。
“噗通!”
这位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统领数万将士的铁血师长,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地!
他低着头,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自责与惶恐:
“龙帅!属下赵猛,救驾来迟,请您降罪!”
“哗啦啦——”
他身后,那十几名军医,包括那位国宝级的老专家,也齐刷刷地单膝跪下,头颅深埋。
“我等救驾来迟,请龙帅降罪!”
声震如雷,响彻整个医务室。
瘫在地上的王老师和刘校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龙帅?
眼前这个穿着破旧工服,满身汗臭的男人,是……龙帅?
那个传说中,以一人之力,镇压南境百年动乱,护国门不倒的绝世战神——龙帅?!
她们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整个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碾得粉碎!
她们刚才,竟然在嘲讽一位活着的传奇?还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让他滚蛋?
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瞬间攥住了她们的心脏。
“完了……”
刘校医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王老师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浑身抖得像筛糠,裤子湿了一大片,一股恶臭弥漫开来。
我没有理会这群蝼蚁。
我的目光,始终落在女儿苍白的小脸上。
“先救我女儿。”我声音沙哑地开口。
“是!”
国宝级的老军医孙院士立刻起身,带着他的团队冲到床边。
当他解开那被鲜血浸透的纱布,看到悦悦额头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时,这位见惯了枪林弹雨的老专家,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混账!这是哪个畜生下的手!”孙院士怒不可遏,“伤口深达三厘米,再偏一分,就伤到脑组织了!而且伤口根本没有经过专业处理,已经有感染的迹象!再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这话,我的心再次被狠狠刺痛。
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从我身上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
整个医务室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到了冰点。
赵猛感受着这股熟悉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杀气,身体绷得更紧了。
他知道,龙帅是真的动了杀心。
上一次龙帅露出这种杀气,还是在境外战场,他一人一刀,屠灭了整支三千人的王牌雇佣兵团,血流成河,尸骨如山。
“龙帅息怒!”赵猛连忙道,“小公主吉人天相,孙院士是全军最好的外科专家,他一定能治好小公主!”
孙院士立刻开始进行紧急处理,他的团队分工明确,动作娴熟,各种我见都没见过的精密仪器被迅速组装起来。
“准备A型血,建立静脉通道!”
“立刻进行脑部扫描,检查是否有颅内出血!”
“马上联系军区总院,清空特级无菌手术室,所有专家待命!”
一道道指令有条不紊地发出,整个救援行动,堪比一场最高级别的军事行动。
王老师瘫在地上,看着这阵仗,肠子都悔青了。
她终于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一个怎样恐怖的存在。
这时候,一个肥头大耳,穿着阿玛尼,戴着大金链子的中年男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谁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张大强的儿子?还敢在我的地盘上闹事?”
男人身后跟着几个纹着花臂的保镖,一看就不是善茬。
他正是另一个孩子的父亲,本市有名的房地产开发商,张大强。
张大强一进来,就看到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张浩正躲在角落里哭,而幼儿园里,却全是荷枪实弹的士兵。
他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看到了我这个“罪魁祸首”。
“就是你这个臭民工打了我儿子?”张大强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跪下磕头,赔个百八十万,我让你在江城混不下去!”
他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以为这些士兵是哪个部门搞演习的。
王老师看到张大强来了,像是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抱着他的大腿哭喊:“张总,救我啊张总!就是他,就是这个民工,他不知道从哪叫来一群人,把我们幼儿园给封了!”
张大强一听,更来劲了。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的鄙夷和不屑更加浓郁。
“哦?还叫人了?行啊你,一个搬砖的,能耐不小啊!”
他掏出手机,嚣张地拨了个号码:“喂,刘局吗?我张大强啊!对,我在彩虹幼儿园,这里有一帮人冒充军人闹事,你赶紧带人过来处理一下!对对对,把他们全抓起来!”
打完电话,张大强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双手叉腰,一副吃定我的样子。
“小子,给你个机会,现在跪下还来得及。等会儿刘局来了,你就等着进去蹲大牢吧!”
我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我甚至都懒得开口。
赵猛缓缓站起身,转过头,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张大强。
“你刚才说,你要让谁跪下?”赵猛的声音很平淡,但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张大强被赵猛肩上的将星晃了一下眼,但他仗着自己有钱有关系,根本没放在心上。
“我让他跪下,怎么了?一个臭民工,打了人还敢嚣张?我还告诉你,不光他要跪,你们这群穿假军装的,也得给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
赵猛动了。
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动的,只看到一道残影闪过。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
张大强那两百多斤的身体,像个陀螺一样原地转了三圈,然后“噗通”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
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几颗带血的牙齿从嘴里飞了出来。
他彻底被打懵了。
“你……你敢打我?”张大强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赵猛。
赵猛甩了甩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大强,眼神冰冷如刀:“冒充军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是冒充的?”
他指了指自己肩上的将星,又指了指外面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和武装直升机。
“我,南境战区第三师师长,赵猛!这些,是我第三师的兵!你说,我们是不是冒充的?”
轰!
张大强的脑袋像是被一颗炸雷劈中,瞬间一片空白。
师……师长?
南境战区第三师?!
那不是整个南境最精锐的王牌部队吗?
他……他竟然当着一个师长的面,说人家是冒充的?还要让市局的人来抓他?
冷汗,瞬间湿透了他那身名贵的阿玛尼。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今天踢到的,不是铁板,而是一座覆盖了整个南境的泰山!
“我……我……”张大强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更让他绝望的还在后面。
赵猛缓缓蹲下身,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知道,你儿子打伤的,是谁的女儿吗?”
“是龙帅的女儿。”
“是我们整个南境百万将士,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现在,你还觉得,百八十万,够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