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舍友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娇娇女,连开水都不会自己倒,说怕烫。
我一开始还挺同情她,就主动帮她打热水、整理床铺、甚至还犯贱帮她洗内衣裤。
我想着大家都是室友,能帮就帮。
结果她不仅不感激,反而把我当免费保姆。
她会把穿过的脏衣服直接扔在我桌上,命令道:“这个我明天要穿,你帮我洗干净烘干。”
更过分的是,她自己忘带钥匙,居然叫开锁师傅把我的柜子撬开,理由是“你的柜子里可能有我的备用钥匙,我着急拿东西”。
最让我崩溃的是,她说没吃过平民食物,用平板煮泡面差点把宿舍烧了,却哭着跟宿管说是我没提醒她关火。
害得我被通报批评,差点记过。
我气得浑身发抖,冲回宿舍找她算账,结果没想到撞见她带黄毛男友回宿舍酱酱酿酿。
他们怕我说出去,用腥臭的被子闷死了我。
再次睁眼,她又指着空了的热水瓶让我去打,我直接把水瓶扔到她面前:“自己没长手吗?”
我死了。
被那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巨婴室友苏幼妮和她的黄毛男友,用他们那床散发着不可描述腥臭味的被子,活活闷死在了我自己的宿舍床上。
原因?可笑至极。只因我撞破了他们俩在宿舍里“酱酱酿酿”,他们怕我说出去。
窒息的感觉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我最后的意识。绝望、愤怒、不甘……种种情绪在我胸腔里炸开。
凭什么?我帮她打水,帮她整理床铺,甚至……甚至犯贱到帮她洗内衣裤!就因为她一句“怕烫”、“不会”,我心软了,我以为帮帮她是应该的。
结果呢?我的善良喂了狗,不,狗都比她懂感恩!她把我当免费保姆,当可以随意践踏的奴隶!最后甚至要了我的命!
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苏幼妮那张精致却写满了理所当然的脸。
“林韵诗,我热水瓶空了,去给我打瓶水来,要温的,太烫了我怕烫着。”
熟悉的话语,熟悉的场景。
我……重生了?重生回到了悲剧发生前的某个节点?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不是恐惧,是滔天的恨意和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
老天爷都看不过眼,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视线下移,我看到了她随手扔在我书桌一角的,那片带着暗红色血迹的姨妈巾!耳边还响着她理直气壮的解释:“你的垃圾桶比较干净,我怕弄脏我的。”
去你妈的比较干净!
上一世,我就是被她这种层出不穷的荒唐事磨掉了所有脾气,一步步退让,最终连命都丢了。
这一世,去他妈的同情心!去他妈的室友爱!老娘不伺候了!
恨意如同岩浆般灼烧着我的理智,我一把抓起那个空的热水瓶,没有像前世那样默不作声地接过,而是直接狠狠摔到了苏幼妮面前!
“砰”的一声巨响,塑料外壳碎裂,内胆碎片和残存的水渍溅了一地。
苏幼妮被吓得尖叫一声,跳开一步,指着我不敢置信地尖叫:“林韵诗!你疯了?!”
“自己没长手吗?”我盯着她,声音冷得像冰。
她显然没料到一向逆来顺受的我会突然反抗,愣了两秒,随即大小姐脾气上来了,踩着脚,声音带着哭腔:“你凶什么凶!不就是让你打个水吗?你知不知道我皮肤嫩,怕烫!万一烫伤了怎么办!”
“你怕烫,老子就不怕被你气死吗?”我冷笑,目光转向那片碍眼的姨妈巾。
没有丝毫犹豫,我抽了几张纸巾,面无表情地捏起那片带着黏腻触感的卫生巾,在苏幼妮和其他两个刚进门的室友李萌、张倩惊恐的目光中,精准地、狠狠地扔回了苏幼妮铺着昂贵蕾丝床单的床上!
“自己的脏东西自己收好!别他妈的拿出来污染空气!恶心谁呢!”
白色的蕾丝床单上,那抹暗红格外刺眼。
空气瞬间凝固。
李萌和张倩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了一样。
苏幼妮先是呆滞,随即看着自己心爱的床单被“污染”,发出了更加尖锐刺耳的尖叫,几乎要掀翻屋顶:“啊——!!!林韵诗!你干什么!我的床!我的限量版床单!你赔我!!”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眼泪说来就来,演技堪比影后:“你……你怎么这么恶毒!我只是让你帮个小忙,你不愿意就算了,为什么要这样侮辱我!呜呜呜……”
李萌率先反应过来,她是苏幼妮的头号狗腿,立刻上前扶着“摇摇欲坠”的苏幼妮,对我怒目而视:“林韵诗!你太过分了!幼妮只是有点小迷糊,大家都是室友,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你不想帮就算了,扔人家……扔人家那个东西,你还有没有素质!”
张倩也小声附和:“是啊,韵诗,你这次确实有点……幼妮她也不是故意的。”
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三人,我心底一片冰凉。
看,这就是我前世所处的环境。无原则的偏袒,毫无底线的纵容!
苏幼妮见有人帮腔,哭得更起劲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萌萌,倩倩,你们看她……我只是今天身体不舒服,没力气,才让她帮个小忙,她就这样对我……我知道,她一直看不起我,觉得我娇气……可我爸爸妈妈都没这么吼过我……呜呜……”
又是这一套!每次都是这样!用眼泪和“娇弱”当武器!
要是以前,我可能还会在内疚和愤怒中挣扎,最后憋屈地认栽。
但现在?
我直接拉开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翘起二郎腿,拿起桌上昨天没喝完的半罐可乐,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吼你怎么了?”我看着苏幼妮,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苏幼妮,你是巨婴吗?生活不能自理?开水不会打,姨妈巾不会扔,要不要我下次吃饭也嚼碎了喂你啊?”
“你!”苏幼妮被我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李萌气得脸都红了:“林韵诗!你嘴巴放干净点!怎么说话呢!”
“我说人话,听不懂?”我挑眉,看向李萌,“哦,对了,李萌,既然你这么喜欢助人为乐,苏大小姐的床单脏了,你去帮她洗啊?还有那地上的热水瓶碎片,你也帮忙扫一下呗?展现你室友爱的时候到了。”
李萌被我将了一军,顿时语塞,脸色难看地闭上了嘴。
张倩更是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苏幼妮见没人能压制我,哭得更凶了,开始口不择言:“林韵诗!你给我等着!我……我要告诉辅导员!你欺负我!你校园霸凌!”
“霸凌?”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猛地站起身,逼近她一步,眼神锐利如刀,“苏幼妮,你搞清楚,是谁把穿过的脏内衣裤直接扔我桌上命令我洗?是谁自己忘带钥匙叫师傅撬我的柜子?是谁自己煮泡面差点烧了宿舍却诬陷是我没关火?到底是谁在霸凌谁?!”
我一桩桩一件件,把她那些破事全抖了出来,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李萌和张倩眼神闪烁,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这些事,她们或多或少都知道,甚至参与过纵容。
苏幼妮被我吼得愣住了,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更浓的委屈覆盖:“你……你胡说!那些都是意外!你凭什么污蔑我!呜呜……我要告诉我男朋友,让他教训你!”
黄毛赵磊?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底的杀意几乎要抑制不住。
就是那个混混,和她一起,用被子闷死了我!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戾气,看着苏幼妮,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一种让她害怕的疯狂。
“告啊!随便告!去找你的黄毛男友,去找辅导员,去找校长都行!”
我走到门口,猛地拉开门,对着外面可能存在的看热闹的人,或者说,只是对着空气,用尽全身力气,歇斯底里地大喊:
“大家都来看看啊!看看这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巨婴!打水怕烫,扔垃圾怕脏,二十岁的人了连姨妈巾都要别人帮忙丢!不帮她就哭,就告状,就说别人霸凌她!这他妈是什么品种的奇葩!谁爱伺候谁伺候!老娘不奉陪了!!”
我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癫狂。
苏幼妮、李萌、张倩三人彻底傻眼了,她们大概从未见过如此“不顾形象”、如此“发疯”的我。
苏幼妮的哭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抽噎,脸上是真的露出了恐惧。她可能意识到,眼前的林韵诗,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了。
我吼完,砰地一声甩上门,隔绝了外面可能存在的窥探。
我转过身,看着寝室里三个呆若木鸡的人,拍了拍手,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愉悦:
“好了,戏看完了?该干嘛干嘛去。苏幼妮,记住,从今天起,你的破事,一件都别来找我。否则……”
我顿了顿,眼神冰冷地扫过她,以及她床上那片刺眼的红。
“我不介意,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疯批’。”
说完,我不再理会她们的反应,径直回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下,戴上耳机,打开了电脑。
音乐声隔绝了身后压抑的抽泣和窃窃私语。
我的手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
第一局,掀桌完成。
苏幼妮,李萌,张倩,还有那个该死的黄毛赵磊,以及那些趋炎附势的辅导员、宿管……
游戏才刚刚开始。
你们,准备好了吗?
老娘从地狱爬回来,陪你们,好好玩!
我戴着耳机,音量开得不大,足够听清身后的动静。
苏幼妮在我身后哭了大概有十分钟,从最初的嘤嘤啜泣,到后来大概是看我没反应,变成了带着控诉意味的、音量适中的呜咽,完美拿捏了“委屈但懂事”的尺度。
李萌和张倩在一旁低声安慰。
“幼妮别哭了,为这种人不值得。”
“她就是嫉妒你,看她那疯样!”
“床单脏了没关系,我帮你换,等下拿去干洗,让她赔钱!”
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赔钱?赔个屁!那片姨妈巾又不是我生产的,是她自己扔过来的,顶多算物归原主。
果然,苏幼妮抽抽搭搭地开口了,声音带着鼻音,柔弱无助:“不,不用她赔……萌萌,倩倩,你们帮我作证就好……我只是,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对我……我好害怕……”
害怕?我心里冷笑。用被子闷死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怕?
就在这时,我手机响了。是辅导员王谦。
来了。效率真高。
我按下接听键,语气平静:“王老师。”
“林韵诗啊,你现在方便来我办公室一趟吗?”王谦的声音带着一贯的、自以为温和的腔调,“有点事情想跟你了解一下情况。”
“好的,王老师,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我摘下耳机,开始收拾背包。
苏幼妮透过泪眼看到我的动作,哭声稍微收敛了一点,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虽然很快又被泪水覆盖。李萌和张倩也交换了一个“你完了”的眼神。
我没理她们,径直出门。
走到辅导员办公室门口,我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然后推门进去。
果然,办公室里,王谦坐在办公桌后,苏幼妮、李萌、张倩三人已经在了。苏幼妮眼睛红肿,坐在椅子上,还在用纸巾轻轻擦拭眼角,李萌和张倩一左一右站在她旁边,像两个护法。
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王老师,您找我。”我走到办公桌前站定。
王谦推了推他的金丝边眼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哭得梨花带雨的苏幼妮,眉头微蹙,语气带着责备:“林韵诗,怎么回事啊?听苏幼妮同学说,你在宿舍里对她大吼大叫,还……还扔不干净的东西到她床上?大家都是同学,还是室友,有什么矛盾不能好好说,非要采取这么极端的方式?”
我还没开口,苏幼妮就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抢着说,声音又软又委屈:“王老师,不怪林韵诗同学,可能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她生气了……我只是身体不舒服,想请她帮忙打点水,她不愿意就算了,我真的没想到她会发那么大的火,还……还扔我的……那个……我真的好害怕……”说着又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李萌立刻帮腔:“王老师,我们都看见了!林韵诗直接把热水瓶摔在幼妮面前,还用脏东西扔幼妮的床!幼妮都被吓坏了!”
张倩也小声补充:“是啊,王老师,林韵诗同学最近脾气是有点大,我们平时在宿舍都不敢大声说话……”
好家伙,三言两语,我成了脾气暴躁、欺负柔弱室友的恶霸。
王谦的脸色更沉了,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不赞同:“林韵诗,女孩子家,要注意卫生,更要团结同学。苏幼妮同学是娇气了点,但心地是好的,你作为室友,应该多包容,多帮助。怎么能这样呢?快给苏幼妮同学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又是这一套!和稀泥,各打五十大板,不,是直接打我一百大板!
前世,我就是被这种“你要大度”、“你要包容”的论调绑架,一次次退让。
这一次?
我抬起头,脸上没有王谦预想中的愤怒或者委屈,反而带着一丝疑惑和恰到好处的无辜:“王老师,您只听她们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是我的错吗?为什么不问问事情的起因呢?”
王谦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反驳,语气有些不耐烦:“起因?不就是苏幼妮让你帮忙打水,你没同意吗?这也不能成为你扔……扔那种东西的理由啊!”
“打水只是导火索,王老师。”我平静地说,“长期积累的矛盾,才是关键。”
苏幼妮立刻泫然欲泣:“林韵诗,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跟你积累矛盾了?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的……”
李萌:“就是!幼妮对你多好!上次还分你进口巧克力呢!”
张倩:“对啊,你怎么能这么冤枉幼妮!”
我看着她们表演,心里冷笑。一块施舍般的巧克力,就是“好”了?
我直接打断她们的七嘴八舌,目光直视王谦:“王老师,我想请问,如果一个室友,长期把自己的脏衣服,特别是内衣裤,直接扔在您桌上,命令您必须在她规定的时间内洗干净烘干,您会怎么想?”
王谦脸色微变。
我继续:“如果一个室友,自己忘带钥匙,不经您同意,就叫开锁师傅来撬您的柜子,理由是‘你的柜子里可能有我的备用钥匙’,您会觉得这是正常的室友求助吗?”
王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苏幼妮急了,声音拔高:“你胡说!那些都是……都是事出有因!衣服我是急着穿!撬柜子是因为我真的很着急拿东西!”
我没理她,步步紧逼:“还有,王老师,上次宿舍差点起火,苏幼妮同学煮泡面忘了关火,却跟宿管刘阿姨说是我没提醒她,导致我被通报批评,这件事,您还有印象吧?这就是她所谓的‘把我当好朋友’?”
王谦显然记得这件事,当时他也是和稀泥处理,觉得是小事。现在被我旧事重提,他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了。
苏幼妮脸色煞白,尖声道:“那……那次是误会!我当时太害怕了,说错了话!后来我不是跟你解释了吗!”
“解释?一句轻飘飘的‘说错了’,就让我背了黑锅,差点记过?”我嗤笑一声,“苏幼妮,你的误会和说错话,代价都是别人来承担吗?”
李萌和张倩还想说什么,我猛地转头看向她们,眼神锐利:“还有李萌同学,张倩同学,你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苏幼妮把穿过的袜子塞我枕头底下的时候,你们没看见?她故意把化妆水倒在我专业书上的时候,你们没看见?还是在你们眼里,这些都属于‘小迷糊’,不需要在意?”
李萌和张倩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涨红。
王谦看着这场面,感觉局势有些失控,敲了敲桌子:“好了好了!都别吵了!陈年旧事提它干什么!就说今天这件事!”
“今天这件事的起因,”我抢过话头,声音清晰而冷静,“是苏幼妮同学,在她自己垃圾桶空着的情况下,把她使用过的、带血的卫生巾,直接扔在了我的书桌上,理由是我的垃圾桶比较干净。然后,在她要求我帮她打水被拒绝后,她指责我恶毒、侮辱她。王老师,如果您是我,您会怎么做?心平气和地帮她把卫生巾丢回她自己的垃圾桶,然后微笑着去给她打水吗?”
我描述的场景太过具体和有冲击力,王谦的脸色瞬间变得精彩纷呈,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还在抽泣的苏幼妮,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点怀疑和……不易察觉的嫌恶。
任何一个正常人,听到这种荒唐事,第一反应都会是膈应。
苏幼妮感受到王谦目光的变化,彻底慌了,哭喊着:“你污蔑!你扭曲事实!我没有!我只是放了一下……我马上就会自己扔掉的!”
李萌也强撑着说:“对!幼妮只是暂时放一下!”
“暂时放一下?”我笑了,终于等到了这句话。我慢悠悠地从背包侧袋里掏出手机,解锁,点开一段录音。
“你的垃圾桶比较干净,我怕弄脏我的。”
“林韵诗,我热水瓶空了,去给我打瓶水来,要温的,太烫了我怕烫着。”
“自己没长手吗?”
“你凶什么凶!……你知不知道我皮肤嫩,怕烫!万一烫伤了怎么办!”
“你怕烫,老子就不怕被你气死吗?”
“啊——!!!林韵诗!你干什么!我的床!我的限量版床单!你赔我!!”
“你怎么这么恶毒!我只是让你帮个小忙,你不愿意就算了,为什么要这样侮辱我!呜呜呜……”
……
录音清晰地还原了当时的对话,苏幼妮那理所当然的命令、被我拒绝后的指责、以及被我反击后的尖叫和颠倒黑白的哭诉,全都一清二楚。甚至连李萌和张倩那几句“幼妮只是有点小迷糊”、“你太过分了”都录了进去。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苏幼妮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血色尽褪,瞪大了眼睛,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我。
李萌和张倩也张大了嘴巴,一脸难以置信。
王谦的脸色更是青一阵白一阵,精彩得像调色盘。他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苏幼妮“心地好”、“要包容”,现在这段录音就像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他脸上。
我按掉录音,收起手机,语气平静甚至带着点无辜:“王老师,我只是不想再被无缘无故扣帽子了。毕竟,上次‘说错了话’让我差点背处分,这次要是我再没点证据,恐怕就不是道歉能解决的了。您说呢?”
王谦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事实胜于雄辩,录音面前,他那些和稀泥的大道理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他深吸一口气,有些狼狈地转向苏幼妮,语气严厉了不少:“苏幼妮同学!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能把那种东西放到别人桌子上!还撒谎!”
苏幼妮被王谦一吼,浑身一颤,眼泪又涌了出来,这次是真的慌了:“王老师,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真的不舒服,脑子晕乎乎的……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她语无伦次,只会重复“我错了”。
李萌和张倩也低着头,不敢再吱声。
我看着这场闹剧,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道歉?如果道歉有用,我上一世就不会死。
“王老师,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宿舍……我看暂时也不太适合沟通,我会尽量避开冲突。”我适时地表现出一点“隐忍”和“退让”。
王谦正愁没办法下台,连忙摆摆手:“行,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严肃处理!苏幼妮,你们三个,好好给我写检查!深刻反省!”
“严肃处理”?我内心冷笑。无非就是写检查,口头警告。对于苏幼妮这种有背景的人来说,不痛不痒。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赢了这一局。在王谦这里,撕开了苏幼妮“柔弱无辜”的假面,留下了她蛮横无理、撒谎成性的印象。
这就够了。
我转身离开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刻,还能听到里面苏幼妮压抑的哭声和王谦不耐烦的训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