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锈蚀的忠诚
运输机的货舱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汗臭混合的味道,凯姆靠在扎古的腿部装甲上,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照片。照片上是他的母亲和妹妹,妹妹正举着一朵人造花,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背景是 Side3 的太空殖民地,天空是人造的蓝色 —— 那是他参军前拍的,现在照片的边缘已经被磨得发白,妹妹的脸也有些模糊了。他已经三个月没收到家里的信了,上次通讯时,信号断断续续的,妹妹说殖民地的粮食越来越少,每天只能喝两次营养剂,还问他什么时候能回家,能不能带她去看真正的花。凯姆当时说 “快了,等打完这仗就回去”,可现在他才知道,“这仗” 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谁也不知道。 “在想家里的事?” 霍尔曼走过来,将一罐温热的营养剂递给凯姆。队长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左眼下方延伸到下颌,是上次和联邦军交战时被光束弹划伤的,当时医生说再深一点,他的左眼就保不住了。凯姆接过营养剂,罐子上的温度透过手套传到手心,让他稍微觉得暖和了一点。他摇摇头,把照片小心翼翼地塞回飞行服的内袋里,那里贴着胸口,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在想米格尔。” 凯姆低声说,声音有些沙哑。霍尔曼靠在装甲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皱巴巴的香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却没有点燃 —— 货舱里禁止吸烟,上次有个新兵偷偷抽烟,被教官罚了三天禁闭。货舱里的灯光很暗,映着他脸上的疤痕,显得有些狰狞,但他的眼神却很柔和,像 Side3 夜晚的星空。 “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比你还慌。” 霍尔曼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回忆什么,“那时候我才十八岁,和你一样,相信我们是在为正义而战,相信联邦军都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