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最好。”他扯了下嘴角，“记住你说的话。”
说完，他不再看她，利落地转身走了。
夏妍还僵在双杠上。远处似乎传来李莉她们的哄笑声。
她慢慢摊开右手，那张被汗浸得软塌塌的纸条躺在掌心。
她看着那团纸，看了很久，然后猛地跳下双杠，走到旁边的垃圾桶前，把手心里的东西，狠狠丢了进去。
“混蛋。”她低声骂了一句。
天空更阴沉了。
6
放学铃响得像一道特赦令。
夏妍几乎是立刻把东西全扫进书包里，低着头就往外冲。她不想看见李莉那伙人，更不想再跟陈烁有任何眼神接触。
她走得飞快，拐进了回家必经的老巷子。
刚走进巷子没多远，身后突然传来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没等她加快脚步，三四个人影就从后面超了上来，猛地挡在她前面。
是几个社会青年，流里流气。为首的那个，寸头，脖子上挂着条假金链子，正是下午在学校门口跟陈烁拉拉扯扯的那个男人。
夏妍的心瞬间沉到了底。
“小妹妹，跑这么快干嘛？”寸头男歪着嘴笑，“跟你打听个人。就下午跟你小男朋友一起那小子，叫陈烁的，他家住哪儿啊？”
浓重的烟臭和汗味扑面而来。夏妍死死咬着嘴唇，摇头：“我不认识他。”
“装什么蒜？”寸头男伸手过来要抬她下巴，“下午在办公室门口，不是还挺护着他的吗？”
夏妍猛地偏头躲开，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
“真不认识！”她声音发颤。
“找错人了？”寸头男脸色一沉，“老子亲眼看见你从他教室出来！说不认识？”他猛地逼近，“小贱货，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小子他爹欠了我们老板几十万，人跑没影了！父债子偿！告诉我他家在哪儿，没你事。要不然……”
旁边另一个矮胖的男人不耐烦地推了夏妍一把：“哥，跟她废什么话！搜她书包！”
夏妍被推得一个踉跄，书包带子滑落。恐惧像冷水泼头浇下。
“不要！”她尖叫一声，死命把书包护在怀里。
“妈的！由得你！”寸头男骂了一句，直接上手就来抢！
拉扯间，书包带子被扯断，拉链哗啦一声被扯开，书本、文具盒……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滚开！你们滚开！”夏妍疯了似的去推搡他们，想去捡地上的东西，眼泪涌出来。绝望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声暴喝！
“操！你们他妈干什么！”
一道身影冲了过来！根本没给反应时间，那人直接飞起一脚，狠狠踹在正弯腰想捡学生证的矮胖男人腰眼上！
“嗷——！”矮胖男人惨嚎一声，被踹得撞在墙上。
是陈烁！
他脸上是夏妍从未见过的狠戾，眼睛里像烧着两团黑色的火。他一把将夏妍猛地往后扯，护在自己身后。
“妈的！小杂种！你敢动手？！”寸头男骂骂咧咧地挥拳砸过来！
陈烁不闪不避，左手格开拳头，右手握拳，直接轰在对方的下巴上！
“砰！”一声闷响。
寸头男被打得脑袋向后一仰，踉跄着倒退好几步，嘴角瞬间见了血。
“动她一下试试！”陈烁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凶狠地扫过剩下两个被吓住的混混，“找我是吧？行啊，来！冲我来！碰不相干的人，你们他妈也就这点出息！”
